标题 | 追忆儿时玩具 |
正文 | 家里不大的储物间里,堆放着形态各异、数量众多的玩具。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有金属的,塑料的,木质的,绒毛的,有带响的,无声的,林林总总五花八门,把空间挤得无插足之地。那些玩具都是从商店里大包小包地弄回来的,钱花去不少,却很少能维持小孩多久的热情,于是就不断地更换着新的玩具。 现在,渐渐长大的女儿已然不再对这些感兴趣了,玩具就只能在储物间里寂寞地蒙着灰尘。 那些曾经短暂地陪伴女儿的玩具,究竟带给小孩多少快乐和幸福, 它能成为小孩将来最为甜美的回忆吗?我无法臆想女儿将来能否像我一样,至今还珍藏着那一份对儿时玩具的独特情愫。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物质仍然极为匮乏。玩具就只能是就地取材,自行“研制”了。但却让我们在精神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以至现在回想起来都甜美无比。 起初,吮着手指头的小孩围在正浆洗衣服的母亲身边时,大点的孩子就用瓶子捞浮在水面上的泡泡,捡一根蕨草,抽去草茎里的芯子,就成了一根吸管,对着那些泡泡吹,那泡泡就飞飞扬扬,在阳光下闪耀出七彩的光芒。逗得那些小点的孩子欢快地追逐。于是,就有人偷出一撮洗衣粉,在瓶子里咕咕噜噜地吹,那些漂亮的泡泡就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飞成满天绚丽的的彩球。 不甘落后,有个小孩就摘两片树叶,放在嘴上吹了起来,如小鸟鸣咻。婉转的声音引得那些正玩泡泡的小孩立马丢了瓶子,争着摘树叶放到嘴上去吹。一个个都把小脸憋成鸡公,那叶子却发不了声响。才发现这是口技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吹得出来的。但就有人不服气。砍来一根细竹,在靠近节骨处切开一个小口,从另一端吹,竟发出了呜呜的声响。于是,所有人都露出万分崇拜的神情,纷纷效仿起来。不几日也就在效仿中有所创新,有的把竹子的端口削成斜面,开个小缝,插上一片竹叶,吹出来的声音竟更为清脆 悠扬。有的人就干脆不再吹什么声音,切去竹子的两端的节骨,让它成为一个圆筒,在里面塞个黄豆,弄个小些的竹棍,猛的一捅,黄豆犹如子弹一般地射出,算是一把枪吧。 要说起枪,那时的小孩可真是各显神通,竭尽发明之能事。弄些长长短短的麻秆,用草杆组合成各种枪的形状,左轮、驳壳、冲锋枪,连鸟铳都能制造。有的就干脆偷来父亲们用的锯子斧子刨子一本正经地做小木枪。于是飞飞打打地玩起了打仗游戏。麻秆和木头做成的枪徒具形式,本来是不能发出声响来的,小孩子们却在战斗中分明地听到了枪响。于是才发现有些更聪明的在木枪把手的顶处锯成了一个能活动的小长方体,用皮筋固住,在长方体下方割出一个卡子,这样就成了一个能伸缩的活栓,在接口处弄些火硝,一拉栓便“啪”的响起。这倒好,伙伴们就不再稀罕那些无声枪,都玩起有声手枪了。后来就有些小发明家拆了自行车的链条,串成了手枪,那玩意竟比木枪更具威力,毕竟,火硝在铁的撞击上的确更显威力吧。 实际上,光有响还不够瘾,因为打起“仗”来,枪响了,你究竟打着了谁,却是说不清楚,于是就总是争吵,枪瞄准的是谁,竟至于有些人干脆就耍赖,游戏不免不欢而散。不久就有人发明出了新的枪,可以打子弹的,可不是上面说的那竹筒子,而是有枪外形的手枪。弄一个废针筒,安一个塑料活塞上去,往针筒里注上水,就成了枪管啦。把枪管安置在木枪上,那“扳机”还是橡皮筋,一拉一松,水就注射了出去。打在谁身上,谁就“牺牲”了,谁也耍不了赖。 为了打仗更像那么回事,还发明了弓箭,皮弹弓,于是干脆成立了大刀队,长矛队,刀啊矛啊的只不过是削尖了的木板或是木棍,绑上些红丝带罢了,但我们却乐此不疲不断地完善着那些武器。 最刺激的莫过于自制“炸弹”。捡起那些未响过的鞭炮,拆开里面的硝粉,把硝粉灌进废弹壳里,捻根引线出来,点着,便“砰”的响起。有时为了增强刺激,大一点的淘气鬼便干脆把大把的硝粉装进酒瓶子里,那响可就大了去,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那酒瓶碎片就四处飞溅。但那是太危险的玩法,大人知道了非会把屁股打肿不可。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对玩具的兴趣就越来越淡了;而随着商品的丰富,形形式式的玩具就直接用金钱更换了回来。可直到现在,我对商店里的玩具绝没一点好感,只觉得生分。要说最好的玩具,却抱定是我小时那些自制的粗陋的玩意。 2013年11月14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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