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长头发齐刘海 |
正文 | 长头发齐刘海,是我原来喜欢过很久的女生发型。换而言之,我很喜欢看长头发齐刘海的女生。她们给我一种温婉善良的美好感觉。 而关于那些长头发齐刘海的女孩的记忆也渐渐融进我的身体,成为我脑海中尘封已久的暗箱。 第一个想说的女生是小刘。 我喜欢叫她小刘,就像有的朋友喜欢叫她“小慧慧”,有的朋友喜欢叫她“小胖子”一样,而她,也欣然接受这些特定的称呼。 小刘是我对“长头发齐刘海”的最初印象,因为她是我记忆中第一个留下回忆的长头发齐刘海女孩。 她是我的初中同学,也是初中毕业后与我交好的众多朋友中的一个。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孤独的人,但此刻,回想起那么多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我才发觉我并不孤独。 而一直以来我所认知的“孤独”不过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勉强情感。 其实,我在小学的时候就认识小刘了,只不过那时候的我默默无闻,只是带着崇拜和敬畏的心态远远观望。那时候的小刘的成绩是年级前几,跟我不是同一个重量级的选手。 而这种敬仰的心态直到我上了初中以后才慢慢消退,而消退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三年。 说不清是运气还是缘分,初中入学的分班考,我们按照排名被分到了不同的班,而考试成绩也决定了我们在班里的学号,我是二班第一个,她是三班第一个。 初三的时候,学校为了保证升学率,又进行了一次分班考,两个班成了重点班,还有一个班关押着一群所谓“拖后腿”的家伙,而这次,缘分使然,让我俩成了同班同学。 而时仍班主任的排位政策,也让我们成了同桌。 坐在她旁边的我曾经很有兴致地观察过她的一个不可思议的癖好。 ——也是这么大的一姑娘了,干嘛还吮手指头?真有童趣。 她在做作业的时候,常常会左手手掌撑住下巴,然后把两根手指头很自然地放在口里,右手夹着一支笔昏天暗地地旋转着四处安家,而我无数次地弯下腰帮她捡掉在地上的笔。 如果有人叫她,她便微微抬起头以不超过三度的仰角隔着厚厚的眼镜不断地把眼睛向上翻,翻到极致的时候,从侧面看,白多于黑。 以一副平静而又欠揍的表情盯着那个叫她的人,然而手指并不会随着她的一句“搞毛”脱口而出,了不起换一个坐着比较舒适的姿势出来然后再进去! 幸好,只有当她静下来,比如看书、写作业的时候才会这样。 我想吃饭和上厕所的时候手指头肯定不会再放在嘴里。学校伙食再差,也犯不着动用手指上那扮靓肉二两骨来改善生活。至于上厕所还含着手指,就显得很诡异了。 但是在她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依旧这个状态,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也或许不是,这问题难度系数太高,已经明显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无论是当年,抑或是现在,我只能发挥主观能动性,而不能亲眼目睹给予解答。这倒是可以问问当年她的一群室友。 以她的性格,在她看到我居然将她上课吮指头一事捅出来,肯定会气愤不已,骂我不仁不义。即便如此,那两根吮得发白的手指头还是在我眼前张扬地晃动。既定的事实和深刻的印象是任何恫吓也消灭不了的。 说实话,有时候小刘的表现也挺可爱的。 但活了一二十年,若还是被人形容“可爱”的话,未免有点不尊重其劳动成果了,毕竟一二十年前就有人觉得她可爱极了! 如果以我自己的身材建立比较系的话,小刘同学微胖,带点传说中“心宽体胖”的意思。也是,不然她肚子里怎么能撑船呀! 初中毕业后,我们分别去了不同的高中。虽然在一座城市里面,但再聚却多了一路公交的路程。 如此一来,打电话和写书信就分去了我们本就不太宽裕的课余时间。 在第一个学期,我们写了数十封信,也通了无数次电话。 我们互相讲述着自己的生活和学习,对这个全新的环境充满了不适应,而对原来的一切却充满了怀念。 人总是这样,离开前不知不觉,离开后才开始怀念;经历的时候浑浑噩噩,过去后才愈发缅怀。初中时怀念童年,升入高中后怀念初中,考上大学后又开始怀念高中,进入社会后却对大学惦念不已。 小刘的文笔很好,每封信都洋洋洒洒几千字。而我也一直留着那些文字。 我说哎呀,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很有意思的矮个,上课的时候老是讲笑话,深入浅出,如何如何。 她说,哎呀,我们学校的黑板是上下左右四块,每周值日檫黑板的时候拉来拉去,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的。 看,我们就是聊些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且乐此不疲。 而那些毫无营养的话题却让我对每天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某年寒假的一天我到镇子上小刘的家中找她玩。她坐在房间里火炉的旁边,投入地看着那部重播过N次的电视剧《奋斗》。 我问她道,你很喜欢看这部电视剧? 她回答道,嗯,还行,朋友们都在身边,一群人很有意思的生活。 朋友都在身边,一群人很有意思的生活。 我不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也向往着那样简单的生活。我希望朋友们都在身边,一起欢笑,一起悲愤,一起流泪。 小刘后来高考失利,就决定重上井冈山再游击一回。而这个选择得到了我们无与伦比的支持,但也让她比我们慢下了一拍。 再后来,我们只能在寥寥几次的聚会上遇见几次,在网上让各种讯息在两座城市之间来回穿梭,在游戏中呼唤一声开始共同拯救世界。 而小刘那张久未谋面的脸庞在我恍然回首某个不知名的长头发齐刘海的女孩时会长久地在我脑海中盘旋,成为一直以来不曾磨灭的记忆。 第二个女生是C。 C是我对长头发齐刘海最为深刻地印象,毕竟高中时期一起学习一起生活过三年。 C性格比较温和,是当时班上为数不多的几位能和男生交好的女生。但是性格中又有几分内向,所以一般都是无聊的男生主动“调戏”她。 很不幸的是,我也应该算作“无聊”的男生。 我过去和她开玩笑道她那时下女生中较为普遍的齐眉刘海及背长发,并且刘海遮住眼睛,活像村里前不久不幸遇难的一长毛哈巴狗。如今厮狗已不在狗世,但其尸首仍旧在马路上,毛发犹存。 不幸的是,我自认为过火的玩笑仅仅只是让C微微嗔怒,并未爆发,其实我就是想见识一下她爆发的场景。 但这件事至少证明了一件事。一是她性格真是好,这都能不发火;一是她果然认为我是一个无聊的人,不屑一顾;二者选一。我期待是前者! 天气热的时候,C会把前额的刘海梳上去扎起来。露出硕高硕大的额头和额头上遍野的红豆,此物最是像似啊!思得苍蝇魔舞,还有几根却立足头皮坚强地站起来,大有一柱擎天之势,可惜未成气候弱不禁风,但精神可嘉! 于是看起来浑身不舒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男人也有第六感吧。后来,我把这事跟她一讲,她捂着嘴笑道,男人说什么第六感啊! 我只好把自己的直觉化成有点苗头的实际:嗯,或许是看习惯她齐刘海的样子了吧。 C笑的时候喜欢用一只手挡住嘴,眼睛眯成一条缝,肩膀摇晃地地震,然后鼻子到额头处便硬生生地挤出几道皱褶,让人见了欢喜无比。 C说只是为了挡住不整齐的牙齿而不是装淑女。 天呐,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她后来说高考后的暑假在家装收割机,结果一直到搬去另一座城市也没有装上。 她又说不迟大学也有带牙套的。 我说,好歹你也去云南,昆明那大学多漂亮啊姑娘多美丽啊,看在这世道让你混了十八年,那大学还给你四年学习时间的份上,咱能注意点校容校貌么。 素面朝天有何不可? 她在那个暑假还烫了头发,整成了一个黄毛丫头。 我希望她去西游记里面演个小妖,被孙悟空一棒子打死的那种镜头,本色上演。 有一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每日黯淡地和C一起听着《分身情人》这首歌。 她安慰我道,别想太多啦,有什么来跟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把…… 我很感谢C,吵架、斗嘴、打闹等一些列日常必修帮我度过了那段寂寞难耐的艰难时光。 C的英语成绩很好,而我的英语成绩属于在班上稍不留神就会倒数的那种。 很幸运的是,每次月考她都坐在我旁边,虽然隔着一条走廊,但是热情的她还是很配合地让我抄一些答案,虽然抄一些答案之后我的分数也不会很高,但好歹一直在同一水准浮动。英语老师对我的“进步”颇为认可,找我谈话的时候说道,高考维持这个水平就差不多了! 其实我应该是一直在进步的,只不过平时考试的时候过于依赖C的卷面,自己也没有发现罢了。 事实上,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钻英语,做了很多卷子。尽管错误百出,但那些搞不懂的地方我会一一向她讨教,她也不厌其烦地帮我解答那些我所认为的“难题”。 那时候的我们已不再是同桌,我往往积攒好几个问题后采取问她。 所以,我自以为高考时我的英语总算没能成功拖到我后腿的最大助推力就是C了,每每想来,感恩戴德无限。 高三暑假毕业后的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到她家镇子附近的一处景点游玩,结果下山太晚,居然误了回家的班车,无从着落的情况下我只好问她借宿。 不幸的是,被她姨妈逮着问这问那的,问得我毛骨悚然坐立不安,比查户口的还详细。而她坐在一旁故作安然地看着电视,其实我看出来她一直在幸灾乐祸,只是忍住不笑出声罢了。 慌忙之间我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一下子就懂了,站起来帮我解围道,洗澡水放好了,可以上楼洗澡了。 洗完澡后,她到我房间陪我聊了很长时间的天,从高中的人和事到暑假的各种见闻,再到日后的打算。而聊天的结局就是第二早我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华丽丽地感冒了! 后来,我向她抱怨,她却只是一直笑,令我无计可施。 填志愿的时候我一度强烈要求她跟我来北方的这座古老的城市,但她还是在老师的建议下选择了南方。 我们的关系曾经一度好到让同学们都以为我们两个谈恋爱呢! 虽然我很想尝试一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朋友发展成恋人往往是不欢而散的结局。 这正如《冬天的秘密》里面的那句歌词:如果我说出这个秘密,谁来收拾那些破碎的友谊。 在后来,我们在各自的生活中旋转,寻找迷失的方向和失踪的道路。 我常常怀念自己无聊时胡乱抛在她身上的樱花,和她发给我的她所在那座城市那个校园的樱花乱舞照。 不幸的是那张照片中没有熟悉的长头发齐刘海,没有熟悉的身影。 而我这才发现,我居然没有一张关于她的像模像样的照片,有的只是一堆人胡乱的拥在一起灿烂稚嫩的笑容。 而我曾经幻想着去那座城市,看那些未曾经历的繁荣花木,现在也已在北方的沙尘下打磨殆尽。而再有去那座城市的向往也已有了不复从前的目的。 偶尔哼唱着《同桌的你》也感觉万千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她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 给她讲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时光正在悄悄流逝,岁月不经意间袭击了当年年青的面庞,有时候我们还未好好体味成长,就这样渐渐老去。 我也在忘却很多事情,并在回忆很多原本以为不会回忆的过往。 当面前走过一个长头发齐刘海的女孩时,我会习惯性驻足,望着那些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我的眼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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