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春天里的我的一天 |
正文 | ![]() 上个世纪的雨,没有半点回忆。必须打伞的日子,挡住了仰望天空的视角,也带走了那曾挥之不去的自己的影子。只剩下那连同雨水一同浸染的单调悲伤,和来去匆匆的形形色色。沉重的阴云就好像在咫尺外的伞盖外边,每次撑伞都能感觉到一种身体之外的疲惫。所以我总不打伞。如果雨实在太大,便会宁愿躲在自己的小屋。可是耳朵很清醒,还是会听到雨水恣意地拍打大地的声音。它仿佛是非要把那逆流而成的河流,当做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原来,每个人都想要人知道他曾来过。就连从天而降的雨水也不例外。它可以把自己不堪重负的压力不负责任地倾泻而下,而承受它的大地和人居然奉若恩泽。甚至还为这不知所起的压抑情绪取了一个唯美的名字,叫做莫名的悲伤。 悲伤不可能是没有缘由的,只是我们很多时候固执地认为自己的情绪绝对只与自己的故事有关,只关心我们该如何存在。却忘记了我们是为什么才能够存在的。所以阴雨结束它和大地的缠绵,我们的心情也自然地拨开云雾。 阴雨终于腻烦了这一片大地,而离开去寻找新的猎物。久违的太阳迫不及待地想给予它全部的温暖,就像对待一个初恋。而不管她是否会因此灼伤。期盼已久的南风也兴致盎然地赶来凑热闹,像是给一对新人的一个深情拥抱,又像是自顾自地跳起了一支助兴的舞蹈。我不记得天空是否飞翔着鸟儿,可是口耳相传的花香确乎已经春色满园。我没有去看,是实在不愿对一片丽质天成的美好走马而过。我宁愿它只在我的脑海生活,也深信它将是我永生不忘的眼。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那片烂漫无邪的海。 那么,我都做了些什么呢,在这生命中不可多得的晴天。午后从窗户里偷偷溜进来的阳光,像一束温柔的追光敲打着我白鹅绒的冬天的棉被,并不会打扰我做在春天的梦。可依然会醒来,带着想要与人分享的喜悦。循着球场开始苏醒的声音,我会开始起床,随手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趿拉着那双伴我多年的人字拖,悠悠地晃到阳台。灿烂的阳光让惺忪的睡眼也变得明媚。我好像很久没有喝水一样的渴,吮吸般的贪看睡梦中错过多时的天光云影,不敢闭眼,强烈地害怕等我睁开眼又将变换成另外一种风景。那是一种对无法掌控的美的一种自卑,仿佛错过一秒,丢失的是永恒。我看到了远山,想象起晋时山林隐士的生活,曲水流觞,比附诗文,何等惬意。我看到了,水彩一样挥洒的天空,心想会不会是哪个调皮的小天使打翻了上帝的蓝墨水瓶呢。等待风来,结果风真的来了,带着健康的颜色。这是一种令人心动的愉悦。明净如几的风里也书写着故事,轻嗅着它夹裹的水汽,仿佛品闻花香。我想它一定走过热情的沙漠,拥有冰山的大海,和某一处人迹罕至的热带雨林。因为只有阅历丰富的冒险家,才能带给人目空一切的勇气,才可以如此轻松地消释掉人的不安和对世界的误解,轻易地改写人的心情。 吃过一天的第一顿饭,几近三点。翻出昨晚扔在角落的臭球鞋,换上前天浆洗过的旧球衣,抱着早已辨不出颜色的足球,开始奔赴每天都想征服的场地。三月的阳光显得有些过火,还没有开始活动,汗水便难以自持地滴落,仿佛我今年刚见到这片绿草时垂涎的心情。站在场地中央,身边空无一人。用右手挡住一部分阳光,眯缝着眼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依然那么刺眼,而且没有想要关照我的意思。我总是习惯比大家早到,这样便总有一段时间感觉这是我可以据为己有的地方。有时候幼稚的自私也是自得其乐的。做完准备活动,照例会沿着草地的轮廓跑上两圈。这是菲利普的习惯,久而久之,他没有继续坚持下来,反而成为了我的习惯。一个人慢跑,是件随心所欲的事情,每次都尽最大的可能让自己开心起来。所以有时候侧着跑,有时候倒退着前进,有时加速跑,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基本匀速的,一切取决于自己的心情。颠球是我一直以来最不想练习的,一来觉得它用处不大,二来又特别需要耐心,其实很多时候不想做的事情总能为他们找出合理的借口。今天倒是有些想念它,于是热身运动之后,给自己定了二十个的简单目标。不过没承想的是,这一次我对自己夸下了海口。尝试了几十次之后,每次总是差那么两个。焦急的时候,汗水也来得越是汹涌,眼看一直取得不了更好的进展,有些气急败坏。索性一脚解围式地踢走皮球,也不去管它到了哪里,老子先休息一下再说。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可最终结果是少得可怜。这个下午,倒是满足了多年以来进球如麻的夙愿,不过收获的也只是一身疲惫和一堆待洗的衣服。 踢球前是期待,过程中是享受,回来后却像一艘没有航向的沉重的船,漂浮在黑色的大海。看了一期最近的大型生活服务类节目,喜欢安妮,不过她的维族名族太长始终记不住。世界上巧合的事情总是有很多,比如她跟我最喜欢的作家同名,也跟我喜欢的人一样有着爱笑的眼睛。其实喜欢一个人的理由也挺简单的。 让一个女孩伤心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只不过这种简单放在心里容易,说出来便可能什么都不是了。收到她的简讯,微露着些许牵挂,快乐得忘记睡觉。看到她的文字,隐约着几分失落,不安得彻夜难眠。爱情里,谁都希望随性,用彼此都舒适的姿态而陪伴,而不用付出全部。可是已然将一整颗心都交付出去了,还如何能收放自如呢。 抽完最后一支烟,为这篇日记再添上一个句号,昨天也就算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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