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乐地散文集《苦丁香和她的伙伴们》—无悔的痛苦(外一篇 |
正文 | 无悔的痛苦 (外一篇) 辽西的初秋的清晨是凉的,人们不在意的时候,冷飕飕的凉风就来了,从夏装的每一个缝隙中透进肌肤,透进五腑六脏,您此时要是在散步或是晨练,还可以调整,可是我正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骑着摩托行进在上班的路上,强烈的生理反应使我不断地打着喷嚏,浑身打着冷战,三十五里的山路还没有走上一半,就已经手脚冰凉、手指尖发木了。 苦吗?苦!但无悔。 生于辽西,长于辽西,生活工作在辽西。日夜在这丘陵纵横的山里,登高处俯视黑土、绿树、土黄色的民宅;入底谷仰看冷月、飞云、玫瑰色的日出。挠一挠头发,飞落的是高粱花子,张口就是高声,喷出的是高粱酒的豪气。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怕是醉倒三天三夜,醒来还是那么分明。有人说是祖坟长了蒿子,不小心一把火烧出了青烟,让我当上了老祖宗自乾隆42年闯关东以来最大的、在官场上比芝麻还小了许多的官,有时候不小心放个屁,也参杂着庄稼院里的驴粪味。说起来与左临右舍的父老乡亲们相比,日子过的也可以了,从未想过与偷税漏税的商贾和升了三天官就开始搂钱的“官”们攀比。然而,总有一种隐隐的苦楚和酸痛,但绝不是嫉妒,更不是仇恨。 在那贫瘠的土地上,春种夏锄秋收冬藏,(那是母亲、妻子、孩子分的承包田)几乎所有节假日都与这绿的黄的庄稼相伴,都说收获是喜悦的,可是在那似火的骄阳下,拔草、耪地、扒苞米、割谷子,没工夫泡上一壶茶,渴了就是井拔凉水或是山泉边的撅尾巴茶,一天下来,腰酸腿疼,火辣辣的太阳不知把手臂和脊梁骨晒脱了几层皮,这是一年全家人畜的用粮呀,不干行吗?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担任了主管纪检监察的副科级,官不大,管的事不少。乡村的大小干部的违纪行为都要查处,(正科级除外)这些违纪大多是比苍蝇还小的错误,要说是腐败吧,实在有些勉强。可是,我这个官也就管这点小事,不管,良心是说不过去的,因为这些都直接涉及国家、集体和农民的利益。有个村的书记和主任借办企业之及,重复报销设备款,自制白条子入帐,每人分得五千元买了摩托车。查出后的当天,当事人给我的上司送了礼企图开脱。当然,上司没有收礼,也没有说情,组织上给予了退款和纪律处分,只是没有上报检察院。某村老支书干了三十多年,乡政府规定可以用集体资金入一份养老保险,可他嫌少,竟入了两份,这不查行吗。某村在两年多的时间里,送出苹果四万多斤,(这里有要的有送的)其中涉及乡干部就有5300多元,上访的农民手中有一笔帐单,不管行吗。结果三天时间几十名机关干部退回了苹果钱,其中还有一、二把手的。(说也奇怪,整个机关唯独没有得到苹果的就是我们三个办案人员,这有两个原因,一是没要,一是没送) 在任职的四年时间里,也曾有好心人劝过我,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要太认真了。可这都是农民的血汗呀,且有上访农民的证据,不查行吗。说起来我从1977年上班以来,就有热心的同事和领导在思想上帮助我,希望我早日成为一名中共党员,可是,先是文革遗风甚浓,后是改革开放方才兴起,读过几本中国历史的我,实在没敢顺从。1986年以后,农村第一步改革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党风、社会风气有了明显的好转,尤其是通过拨乱反正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政策,对这个党我有了重新的认识,并积极要求加入。1988年,在我三十而立的时候,我成了这个组织中的一员。从此,在思想上逐步形成了一个信念,那就是维护这个组织的纯洁和尊严。当了这个小官以来,虽不能兼济天下,但是敢说做到了独善其身。 1999年,乡镇机构改革实行合乡并镇,上级组织部门组织机关干部和村干部对副科级以上领导干部进行民主测评。坐在台上往下一看,这些干部经过我处理的有三分之一以上,(或通报批评、或退款、或政纪、党纪处分)测评的分数我不知道,(上级拿走了)但是结果是肯定的,我调到了离家很远的经济基础很差的这个乡。有什么可说的吗?没有。 有痛苦吗?有。 但我无悔。 果园憾事 家里有个小果园,防治病虫害成了头痛的事,不进行防治吧,病虫害严重,甚至毁园;防治吧,又怕药物残留而影响水果品质对人身有害。翻看了很多书,还是采取了化学与物理防治相结合的办法。 化学防治就是喷施灭菌药剂和杀虫药剂,物理防治就是利用黑影灯和糖醋液、诱芯诱扑。可是不论那种方法就又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把益虫也一网打尽了。 瓢虫和寄生蜂等益虫,是果园虫害的天敌,可是在自然条件下,这些益虫还不能全部消灭害虫、保证果实正常生长和成熟,又没有只消灭害虫不伤害益虫的药物,又还很难分清害虫和益虫的活动规律而施药。往往是一次药物喷施后,害虫和益虫都死于非命,尤其是在糖醋液里,看到那些僵死的益虫而无计可使。 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 2004年9月26日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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