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山人散文集《苦丁香和她的伙伴们》——男人的“坎儿” |
正文 | 男人的“坎儿” “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个个去。”这一俗语说的是,人生生命时间上的一个“坎儿”;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是孔夫子划定人生思想观念不同层次形成的“坎儿”;知识化、专业化、年轻化是现代干部任用的“坎儿”。那么,于我认为,在人生的生命时间上,思想观念的形成上,事业成败上,五十岁左右正是人生的一个多重的“坎儿”吧。尤其是男人。 五十岁左右,大多数家庭的老人都接近或已经七十多岁了,生活上需要照顾,精神上需要安慰,疾病需要医治,矛盾需要化解。总想在物质生活上给多苦多难一生的老人一些补偿,但又往往力不从心或是不对老人的口味;老人总想让你多陪他们一些时日,可你又往往嫌老人的唠叨而没有太多的时间。 五十岁左右,大多只有一两个子女。此时,或已经成家立业,也要拢在身边,生怕他自己不能顶门过日子;或是在高中、大学读书,就拼命地省吃简用地攒钱,不想让孩子有一点自卑;或是在外边闯荡世界,总是让你牵肠挂肚、寝食不安;多少梦想都寄托在孩子身上,用心血和汗水为孩子铺路子、树梯子,可往往又不能顺畅地沟通,屏幕上没有几行字,话筒上没有几句声。 五十岁左右,糟糠之妻大多进入或是过了更年期。脸变黄了,笑容少了;肉变松了,牢骚唠叨多了;温存的话语少了,既牵挂着子女,又惦记着公婆;胳膊腿不知那时就有点不合适,忙碌了一天,本想说点什么,电视刚打开,就是一连串高高低低的呼噜。 五十岁左右,大多是文革时期走入社会,既接受了多年的传统教育,又看透了世态的炎凉。棱角没了,多了些许的世故圆滑;想跟上社会前进的步子,可怎么也看不惯这缤纷斑斓、瞬息万变的世界;多少回的抗挣,多少次的碰壁,积累的经验往往逐渐多于教训,少了激动,多了沉思,偶尔几回醉酒,也只是反省和对往事的陶醉;常常告戒自己守口如瓶,深深地知道祸从口出的厉害,可是见了不平的事总会说上几句,又绝对是对事不对人;学会了忍让,知道了回避,就是遭到了天大的委屈,也只是在心里淌泪。 五十岁左右,看这身边的新人纷纷崛起,一个个老人又悄然离去;不论用了什么办法,或飞黄腾达、或锦衣豪宅、或妻妾成群,总有些些须的酸意,又有多少发自内心的不服气,总想办点于心于理于情的实事,可谁给你这样的机会;付出的不比人少,虽然是进修的文凭,水平也不比人低,大半辈子做牛做马、拉车犁地,怎么就落了个这样的地位;一样的人生机遇,怎么太阳照到我的门前就出现了乌云?几个知己同学相聚,强装着轻松的欢笑,几杯老酒下肚,满腹的牢骚,满肚子的苦水,可是,第二天走上工作岗位,依然是忘我的卖力;头发稀了,又不时落下几根白地,一天下来,两腿发沉,很想躺上一会,可又有做不完的事在追。 五十岁左右,往往自觉不自觉地感到身累、心累,梦中的记忆大多是儿时的往事和故去的亲人,很想到那个地方查一查,又万分地恐惧那扇散发着来苏儿味的大门,万一有个什么说不准的地方,这一家老少可交给谁呀! 五十岁左右,男人的“坎儿”,没有退路的途中,你我怎样迈出这沉重的腿啊! 再过两年,我也五十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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