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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只是一个乞丐
正文

七月的广州,热得像蒸馒头的笼。已经快到下午的七点钟了,太阳还赖在大楼的窗沿上迟迟不肯下山。荔湾东风路在炎夏整天的高温加热中表面温度都要升到五十多度了吧。只有看到大楼上那滴着水的空调管可以让我想到它里面或者是很凉快的。像我的这一类人每到这天的中午都得被这酷热的天气或在身上或在心烙个印迹。能够患上健忘症是好事,谁愿意挥不去那“炮烙”的感觉。这世界的空气都凝固了吗?要不,怎么没有风?只有那走走停停的汽车的尾气还是流动着热情。人?我?哦,不!确切地说是乞丐,不能像蝉一样感觉到热就大声地叫,否则,等不过下午路边就多了一具干尸了。

我真后悔在中午的时候扔掉了年头在西关捡回来的那双破布鞋,不然我就可以称着这下班的时候走人流更多的公交车站去行讨了。在内街转了几个圈,我的钵上有了三块多钱。不能不烦啊,在广州市区就三块多的硬币是吃不到东西的了,芳村倒是可以。我都快三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就今天早上在快餐店垃圾桶边吃了几块萝卜。我在琢磨着:凭身体的这点能量能从荔湾走到芳村吗?或者等天色晚点,天气凉了再走过去?……?西华街倒是有几间小食店,就在垃圾桶旁边等等可能会有好运气!

西华街里有个公交车站,车站后面是个大排档,不远处还有卖馒头的,我就选这么个地方了。我找了个不太起眼的墙角蹲了下来,随便把自己的法宝—行乞的钵,放在前面。偶然,有人在我面前经过就拿起钵向他举一下。太少人会理会我们的动作了,因此收获也很少。不施舍也是要理解的,毕竟我和他们扯不上关系啊。看着身边经过形形色色的人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广州这大都市人的生活习惯也真是晚,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那年轻的妇女才接小孩回家。乞丐的审美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差的品味了吧?可我总感觉那妇女给她孩子的打扮太别扭了。黑白相间,那小孩子看上去像个斑马。其实,最让我注意的不是那年轻的妇女,也不是那孩子的奇怪打扮,反倒是小孩子手上提着的一袋馒头。如果那袋馒头是我的该多好啊!至少我可以不用走到芳村花掉钵里的三块钱看看能吃到什么东西。狗?我真的怀疑我眼前这只是狗还是玩具店里的芭比熊,毛茸茸的,咖啡色,耷拉的耳朵盖住了眼睛,远看上去也像一团牛粪。那团东西笨得很,东嗅西嗅的,该不会它是用鼻子来辨别方向的吧?那个斑马一样的小孩子看见了笨狗顺手就把咬了一小口的馒头朝狗扔了过去。狗嗅了嗅,没搭理。嘿嘿,这该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不理”馒头吧?“真是浪费。”我想。那孩子见狗没反应抓起整袋馒头扔了出去,撒了一地。那孩子的母亲看在眼里但没有理会,我已经安奈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我一边捡馒头一边自语:“粮食不能浪费了啊。”狗走远了,像斑马一样的孩子和他母亲也走了,我捡到最后一个馒头看见那个被笨狗嗅过的馒头,说:“都不能浪费啊。”就收在兜里,也走了。

呆到晚上十点多,我也该找个地方睡觉了。前几天和几同是乞丐的伙伴在天桥底睡,可是那里太热了,蚊子很凶。最令我难受的是那几个伙伴每当起夜就在离自己躺着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小便。离得不远的流花湖公园草地上是个好地方,草地散热快,现在应该很凉爽了。大地作床,夜幕为帐,苍天做房,岂是龙床堪比上?公园九点半就清场关门了,此时此刻我可以爬围栏过去。

躺在公园的草地上,流花湖绊吹起夜风,借着昏黄的街灯看着我躺着的这片葱葱的草地。一群蚂蚁在深夜里还在忙碌,这叫迁徙。它们的日子过得比我好,我叫漂泊。曾经,我羡慕天边那一片云。我以为它高傲、自由。这些年行乞的日子过去了,我才发现自己真正地学者变成了它,也在无根地漂泊。飞鸟尚有枝可栖,而我再也没办法停下来了,哪里才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今夜无流星,前几天赶上了五百年一遇的日食,我许了愿。在数百年一遇的景色下许的愿应该更灵验吧?风乍起,摇撼着湖绊柳枝,摇撼着我的心。阁此,一颗泪从眼角滴下来,到明早会化成那青青草叶上的露吧?

夜风送我入梦。梦里我看见了那象征太阳的神,他说我可以让我达成愿望变成苍鹰。而我却感觉自己变成了鱼,老天下雨了。我躲在公园亭子里,看着漫天的雨水。我想大声喊。我大声喊:“哭泣吧,老天!就为我这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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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5: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