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哀牢印象 |
正文 | 巍巍哀牢、绿郁葱笼,南恩瀑布挂千川。 土司旧府、雾山云海,石门峡水清且浅。 这就是云南戛(gǎ)洒花腰傣族的图腾——哀牢山! 初夏的哀牢山,雨水洗去了春的新绿,带来了蓬勃的倾诉和情绪。清早,沿着崎岖蜿蜒的盘山公路,没有颠簸,路边的树,绿的浓墨,绿的欲滴,偶尔会有拇指粗细的小溪汩汩而出,仿佛是在诉说大山即将壮怀的豪情。 不甚耀眼的阳光,伴着初夏的燥热,扫过山的每一个脊梁,留下树影中些许斑驳的白色印迹。山风拨动树的叶子,晃起一个迷幻的倒影,带来一阵低沉的窃窃私语。 突然就进入了雾海。浓雾在一个不知觉的瞬间就充实了车窗外,弥漫了山和树的缝隙。摇下车窗,雾卷裹着山的潮湿涌进车里,又大口大口呛进肺里,转而汹涌出湿重的烦躁,留下性灵的通透。 车子行驶的很慢,只能压着路中间的黄线蜗行,正好看了雾中的沿途风景。雾里看景,一览无余已是几无可能,雾笼罩了山的葱茏,留下一个约焯的模糊印象,自是别有一番远看山无色,近听水有声的情趣。 果然,就传来了咆哮奔腾的水声。哦,是南恩瀑布到了! 雨季还没有到来,但是水还是宛如一条白龙,从山顶一跃而起,呼啸着重重地砸在潭底的石头上,溅起一片震颤的水珠,又一路怒吼着冲向山谷,引出一片万马奔腾的嘶吼。 停车观望,溅起的水珠轻落手臂,带来点点冰凉的通幽。咆哮的水声击荡心脏,仿佛要震出心中的龌龊,塞满激昂的高傲豪情。阵阵寒意不觉竟笼罩了周身,穿透血液的禁锢,一路奔流渗透了指节。 伫立瀑布前,看白龙腾挪、大石迎击,听万马嘶吼、重音撞耳,尽管前有浓雾湿凉,后有寒意重重,但心中的血却开始燃烧沸腾起来,更有豪情满怀与人诉说。这千川白龙,宛如江山代有、独领风骚的墓碑,恍然间有一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凭吊。 雾越来越大,前行也愈发艰难,浓雾缭绕下只剩车子的轰鸣。 突然就冲出了雾海。阳光照进车窗的时候,竟然有些眩晕,只一个刹那就有清新且伴着泥土的气息涌进肺里,神清气爽、立意盎然。刚刚还是雾绕耳旁,仿佛穿越一个时空就有了鸟语花香、风过树林、大山聆听,花开的格外艳丽,鸟鸣的格外欢快,山的呼唤就在耳边。 天被衬的格外蓝,像一潭清澈的泉水映进了眼眶,直戳心底。树的艳影摇曳过车窗,闪过一个个黑白的瞬间像极了一部无声的黑白默片。闭眼,将手伸出窗外,感受风滑过指尖的流动,等待时间的一帧,悄然消失。这个时刻,只是历史普通的一个时刻,但却总有黄阙般的记忆刻下难以忘怀的印记。 一个拐弯,车子驶进了一处小型停车场,这里是土司旧府。 向下俯瞰,一览众山小。大块的云被吐了出来,只一会的功夫就灌满了山间树林,白云衬了天蓝,树绿映了云朵,仿佛一处巨大的调色盘上,三处纷扰的单调色,染满了整座大山。 迈步走进土司府,才发现门并不是正对了的,而是用了一个斜角的四十五度才是院的正门。四合院的格局,正面三间是住房,枣红的木房子,两旁的房子已被改成了陈列室,挂着这名叫做李润之的土司的照片,五尺见方的天井,不像是土司,倒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 世事沧桑,真的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啊!这李润之初看上去十分像蒋介石,在他那个年代,也是一方行政长官!可现在,人们对他并不是赡养,因为李润之的形象跟四川的恶霸大地主刘文彩差不多,总少不了坑害贫下中农的斑斑血泪历史。不过现如今总还是客观了些,李润之还没有被镇压的时候,也还是干了不少诸如兴办中学的好事。这令人有些欣慰,总归还是多了些客观的历史存在。 从土司府下来,就到了哀牢山最应该来的地方,石门峡。 石门峡绵延数十公里,淙淙的泉水汇成一股溪流,或急或缓、或轻或重地顺流而下,在这里汇成了一潭清泉,水清凉且浅,看得见潭底石头的花纹。 逆溪流而上,瞬间就卸去了初夏的燥热,令人心旷神怡。经过人工开发的石门峡,巧夺天工少了些,鬼斧神工多了些,沿山坡搭建的木梯,恰到好处的小桥流水,适时出现的依山凉亭,恍惚间有种入画的感觉。越往里走,木梯越窄,只有一肩的宽度,那水声竟大了起来,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石头串联起来回溯起一圈圈水波的涟漪,扔一片树叶,就见那树叶一路碰撞顺着石头阵的缝隙顺流而下,聚集成一曲浪遏飞舟的赞歌。 前行,旁边的石头厓断了路,这里是一线天。侧着身子,小心翼翼贴着青石壁走过去,潮湿的青石上会有泉水涌出,清泉石上流,偶尔会有头顶上的水珠滴落脖颈,凉的人一个哆嗦。 当走到一处大石挡道的地方,尽兴可以而归,如果没有还可以乘兴继续而来。还是留点余兴下次再来吧! 不觉已是下午,午后伴随来的是慵懒,驱车返回,便来到哀牢山下的坝子上的小镇—戛(gǎ)洒。镇上世代居住着傣族的一个支系,花腰傣! 哀牢山是花腰傣族的图腾,在这块坝子里哺育他们的是哀牢山的血液。哀牢山用它的恬静、壮伟、聆听赋予了花腰傣族优雅不失灵动、浪漫不失质朴的品质。因此,傣家姑娘是浪漫的,那些好看的银饰缀了深绿色的绸布,款款走来,风吹起一阵银铃玎珰,绕梁耳旁。傣家姑娘是漂亮的,鸭蛋脸,滑瓷瓷,杨柳腰,一盈指,含笑生辉的眼眸,举手间万种风情。傣家姑娘是勤劳的,一个小竹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夫教子,平静娴雅。 夜幕的戛洒,热闹非凡,对镇上的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戛洒江边的广场,则是老年人的世界,单调的三弦琴声下,老人们跳着乐在其中的舞蹈,怡然自得。而江边的酒吧,则是年轻人的天下,娴熟的吉他手弹起快节奏的音乐引来阵阵高歌,杯杯红酒浸透了迷离的眼神带来爱慕的期盼,觥筹交错间你只会沉醉。 这就是哀牢山,我,还要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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