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那年那事那人(一) |
正文 | 上班十五个年头了,没事常回来走走,看看老家的变化!父亲总是这样说。 听了父亲的话,细细想来可不是已经快十六个年头了,总是有太多的事情耽搁了行程,要不就是回去了又匆匆忙忙,没空住下,就算住下也是匆匆陪了父母聊上几句,天不亮就又匆匆赶回单位。这样子匆匆忙忙的来,又匆匆忙忙的去,回老家的次数就屈指可数。因为次数的可数性,所以每一次的回去在时隔多年后仍记忆犹新。 父母亲识不得几个字,他们到达这塞北的宁夏纯属巧合,做为一种记忆,红卫兵,知青的的这代人被写进历史,成为一种时代的特征 ,也成为一种回忆中的典藏,红袖标,黄、蓝军装,扛了旗子,上山下乡支援边疆,励志报国,欲把 青春和热血献给祖国,献给党和人民!怀揣着激情与梦想父亲带了母亲随了在部队的二叔来到了宁夏,适逢宁夏大搞农田水利建设,做为支撑宁夏农业灌溉的主渠道,西干渠被列在了新修开挖项目之内,父亲与二叔所在部队主要负责用水流板护渠,以增加防洪抗洪,防渗漏的功能。 二叔不同于父亲,识得很多字,又会些书画雕刻之类,也算得上能文能武的文武全才。还记得有次父亲带我到现在仍为灌溉主渠道的西干渠黄羊滩地段,指了水流掩隐下巨大的石板说那上面还有二叔当年的亲笔手书毛笔字,也是因为这重原因,父亲竟对这条渠道有了很深的情感,尤其这段水域,至少在二叔离世三十余载父亲每每经过此地总会对我说,当 年我和你二叔在此修过这条渠,你知道有多少人参加吗?哦,这儿可有你二叔的毛笔字刻在这水泥板上…… 父亲与母亲被分在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知青土房中居住,屋内没有什么陈设,一个砂锅,一条破毡,一床破芦席,几件破衣衫构成了一个小家,土炕上永远地拴了条破衣拧成的绳子,走出知青小屋,不远处有棵常 年近乎枯萎的老树,上面系着半拉麻绳,下面吊着个大铁铃铛,铃铛的铁坠下永远甩着一条不孤单的细绳,只要这铁绳一摆,铁坠一敲击上面的铃铛,父亲母亲便要出工,无人照看的我便被忍痛用土炕上那条破绳系了腰,任其自由哭喊而无人理会,直到那铃铃再度被敲响,我才会被母亲一脸疲倦,一脸怜惜地拥入怀中。 住知青房的人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外乡人,他们怀揣着同样的梦想,本着支援塞北宁夏的心愿,舍亲离友,将青春留驻在这片知青住宅中。桂芳婶也是知青,他的家与我家是斜对门,听母亲说又是错前差后几个月生我和她家喜喜,故两家交流走动也频繁些。桂芳婶一家是首府银川的人,他的丈夫是位复转军人,被安 置在当初的一家厂子给领导开汽车,由于桂芳婶的男人好酒,又离家远,就常常酗酒,借酒浇愁。 生喜喜时桂芳婶的男人正开车送厂长回家,由于嗜酒如命,车没开出多远就栽到了马路边的臭水沟,好在有棵枯树挡了下,厂长只是被摔晕,而且只是断了鼻梁骨,但厂长还是记恨在心,寻了个机会将桂芳婶的男人赶出了厂子,故而这个不通情达理的男人又将过错与仇恨积怨于桂芳婶,如果不是娶了这个外地女人,如果这个女人能早些和他一同进城,如果这个可恶的女人不是在这个结构眼上临产,如果有个懂自己的女人,如果没有这酒厂…… 一系列的如果继续了桂芳婶男的怨恨,在喜喜生下的几天后这个让桂芳婶为之倾心骄傲的城里 男人就消失了,而且一去就是几十年。生活还是在平淡与饥饿中走过,母亲照旧会一条破衣拧成的绳拴了我的腰,听了鸡鸣前的开工铃含了泪撇下我去挣工分,又在暮色的夜晚踏着沉重的收工铃声走回家,焦急地看看我,没有人照看,自然脏的不成样。 桂芳婶由于刚忙完生产,村上照顾特许她干些蒸煮做饭的事,这样就有时间来哺乳幼小的喜喜。也就有了后文的接二连三的救命奇遇,听母亲讲来,那日忙完集体大锅饭的桂芳婶回家给喜喜喂乳,经过我家门前发现我没有像往日那样的哭泣,开始还觉得我变乖巧了,待到给喜喜喂奶一半时感觉有些不大对,便放下喜喜趴在我家窗户外往里看,只看到了破衣拧成的绳,却唯独不见我,再仔细搜寻发现坑下有堆破棉袄,还是没有我的迹象,莫不是?这样想来便开了门,听母亲讲,那时的人清贫却未曾有的小偷小摸,不过当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的确也不会有什么值钱家用,因而大多情况下,人出门了,门却开着,只是象征性地用个木棍插着。 桂芳婶进的屋子,焦急地拎起那个破花棉袄,要知那可是我的衣服,却没有我,正在纳闷,忽然听到有微弱的喘息声,四处寻找才发觉是在坑门的火洞口里传出的,一阵惊恐与不安涌上她的心头,惊的她欲呼救却没了声,慌忙从那火洞口的死灰中乱扒拉。这火洞子是北方土炕用来添加燃料,以达到燃烧可燃物进行取暖的洞口,在北方可以在天气寒冷的季节将木料及废秸秆等物添于其中引燃,达到取暖的功效。同时这火炕的洞门也是烧烬灰物的集结地。 桂芳婶扒拉着那坑炕灰,渐渐看到了尚有一息气的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挣脱了腰中的绳索,从炕上滚落地下,哭爬着找寻母亲,又不慎落入那坑死灰中,也是在后才听母亲说起当时的危险程度,若桂芳婶晚到一半分钟也就没有了我 。 童年无疑是快乐的,在没有了上学作业的束缚后,玩便是一切幸福快乐的根源。可以随了母亲扛了红旗下到田间地头,围了红旗转圈,也可光了脚丫下到浅的小溪中捕捉些小鱼小虾,运气好的话还可摸到贝壳,拿回家找个玻璃瓶灌了水养在里面,但也有背运摸到青蛙或蛤蟆的,手伸在混浊的溪水中,顺了小溪的边缘摸 索,摸着鱼自然欢喜,要是一不留神摸到青蛙或蛤蟆,单那软绵绵的身躯就会吓得你松了手,而那青蛙倒佝是受了打扰,蹲坐在你面前看了你,呱呱地叫着,蛤蟆则会紧张地离去。当然也会受了蚊蝇的骚扰,一场鱼摸下来,大鱼没摸着,小鱼见不了几条,满身却被咬的都是包。若是不小心还会被蚂蟥咬了腿脚,长长的......(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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