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临时工老李的爱情 |
正文 | 最近几天,老李打工的城市遭遇了50年一遇的暴雪天气,单位为了让家在外地的员工安全回家,早早地放了假。 但厨师老李没有走,他是单位的临时工,不在放假之列。 送走脚步匆匆的员工,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雪仍在悄无声息地下着,一只麻雀站在树梢上悲哀地鸣叫…… 老李一个人回到空荡荡、冷飕飕的宿舍,他眼盯着电视,心里却想着心事。我进去的时候,他竟然没有觉察到,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但我从他落寞的眼神里还是感到了他的孤单与寂寞。 电视画面里一个老太太正把一件毛被心往老伴身上套,嘴里不停地唠叨…… 这个切菜时不慎断了半截手指都不啃一声的汉子,看到这样的画面时,禁不住泪光点点。 “想家了?”我问。 老李点了点头。 也难怪,人非草木,在外工作近20年了,他一年就回一次家,每次在家待不过一个星期。 “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吧。”我说。 “咱是临时工,回趟家来回得上百块,路费没人报销不说,还得扣工资,家里就两亩薄地,两个孩子都在上学,花费大着呢”老李无奈地说。 “你不是在单位已经干了八九年了吗?怎么还是临时工?”我不解地问。 “嘿嘿,这世道有些事根本说不清。” 电视画面里镜头做了切换:老头躺在椅子上,老太太站在身边给他掏耳垢,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笑着,笑声缓缓地飘过冰冷的房间,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老李说起了自己的老婆。 他说老婆长的不漂亮,但很善良,结婚20年了,家里的事都是她一个人操心,但她从来没抱怨过。 老婆是个实在人,不会说话,每次打电话就那两句话,家里都好,不要操心,一个人在外面要穿暖吃好,不要舍不得花钱,但这两句重复了成千上万次的话他还是爱听。 每次回家他都想给老婆买件像样的礼物,但他是个粗人,不会揣摩女人的心思,结婚20年了,他不知道老婆到底喜欢什么,时间长了,这件事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他说,每年短暂的相聚才是他和老婆真正的过年…… 突然想起了员工们经常跟老李开玩笑时说他的一句话:起的比鸡早,睡的比小姐晚,干的比牛多。这个起的比鸡早,睡的比小姐晚,干的比牛多的汉子,在员工们休假回家团聚时,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得不放弃休息日,不得不放弃与家人团聚的机会,默默地留下来为值班的同事做饭。 这个在生活中有着太多无奈,太多遗憾的汉子,说到自己的老婆时,眼里同样充满了柔情与蜜意…… 他说,一年到头几乎所有的时间他都起早贪黑为别人的吃喝操心,唯有回到家里,他才能享受到一个做男人的快乐。被窝因有了老婆的温度不再那么寒冷,起床时,老婆已倒好洗脸水,洗刷完后,茶水、早餐已端在桌子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两个孩子左一声爸爸右一声爸爸地叫个不停,追着他问这问那,老婆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劝孩子们少说话不要影响他吃饭,他盯着老婆想多看几眼,老婆却红着脸把头撇在一边…… 电视画面里老两口在吃饭,老太太不停地往老头碗里夹菜…… 老李还在讲他的故事…… 天渐渐黑了,窗外雪花仍在悄无声息地飘舞,屋里的灯亮了,宿舍里慢慢暖和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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