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四月清明祭 |
正文 | ![]()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去? 这些问题,我真的知道吗? 四月,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季节。清明,空清阳明,万家祭祖的日子。 我老家素有清明祭祖靠前不靠后的规矩。4.2号,按照约定的日子,几个姑姑每人都带着火纸,冥币,元宝塔,鞭炮,布花等祭品聚到我家。中午吃饭后,我爸提着篮子装瓶白酒,从麦秸垛上拽一些麦秸(据说烧了后到下面就变成了银条),全家人出动到我家的老林地里去祭祖,所谓老林地其实没有树林,估计是老灵地的误读。 我家的老林地两亩多地,目前一共有六座坟,五代人。最中间是我的五世祖,农村的称呼很简单,祖父上面男女都称老太,再上面就是老老太,由此往上一代再加个老字,五世祖就是老老老太。五世祖南边是老老太,北边是老太,老老太的南边是大爷爷,老太北边是我爷爷(我们叫爷爷是老,奶奶称为奶读为nan),大爷爷南边是我大伯(大爷爷生),爷爷北边还有个墓位,我爸说那是他和我妈的。又说一座林地只能葬7或9座坟,再往后就要新看林地了,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了。我爷爷毕化德(1930-1999),奶奶方敬兰(1929-2007),大爷爷毕庆民,大奶奶方西兰,生卒不祥,大奶和奶奶名字一字之差并不是因为她们是姐妹,而是因为她们的名字都是在婆家起的,而偏巧又都姓方。本来我爷爷兄弟三人,还有个二哥毕一德,五十年代因为政治原因逃到了新疆,从此在那里落地生根,开枝散叶,至死也没有落叶归根。男老太毕文炳,女老太毕李氏,已经没名字了,生卒不祥。老老太,老老老太,已经不是父亲能够说清的了。他只记得因为老太时的几十亩地家里给划了富农成分,老老太是个私塾先生,再往上说,他没见过,他父亲没说过,他也没问过。农村在破四旧捣毁各村的祠堂后,不仅捣掉了有形的建筑,还捣掉了农村不甚完整的宗族谱系。使得我们现在想知道更多的先祖信息变的非常困难。 记得小时候,奶奶曾经说过我们远祖是从山东一个叫老鸹巷的地方迁徙到此,繁衍生息了那么多代后还保留有小脚趾甲有两个层的特征,至于为什么来,怎么来,来之前如何,却已不可考了。 我们清明祭祖的工作大致有:锄草,添土,做坟头(坟里一个人就按一个坟头,两个人就按两个,不能搞错),烧纸,浇酒,放鞭炮,磕头几个环节。几个工作很快结束,祭祀工作就此完成。 站在青青的麦子中,望着坟头随风起舞的布花,心里久久回荡着几个问题: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去?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接近不惑的我,却越来越觉得自己不了解自己。我是谁,我到底想要什么?我们每天随着生活的惯性在推着自己日复一日的做着理所当然的工作,这些是我想要的吗?如果不是,我应该做什么呢?我想要什么呢? 活在当下,不惑于物,不困于境,不牢于心。 恐怕这就是我们这些不知来处,不卜将来的人应该追求的吧。 四月清明,是为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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