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霏霏微雨鸡笼尖 |
正文 | 霏霏微雨鸡笼尖 2018年4月15日,清明节气的最后一个星期天,趁周末闲来无事,几人好友相邀,前去浮山岭一游。 寒气杀到的当儿,细雨霏霏,寒风阵阵,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两件衣衫了,本来就是不适合登山运动的。可是因为兴致,大家都不把天气当一回事,准时出发。因为天气的不凑巧,考虑到安全因素,我们只好舍高求低,游浮山岭侧边的鸡笼尖。过了霞洞圩镇,经过霞洞火车站,从三茂铁路底下的涵洞穿过,沿着可通行一辆车的硬底化道路,走上不到两百米,就是上坡的路程。车辆沿山势转了一个又一个的弯,行驶了约四五公里,大家都建议下车步行攀爬。 下得车来,毛毛雨暂时停了,天空还是阴沉沉的。路前方,正在修筑向右边山上而去的硬底化道路,车载的搅拌机正在忙碌着倾倒混凝土泥浆。看看阴沉的天色,仍然不敢大意,大家都拿着雨伞,沿着左前方硬底化的道路往上前行。山岭的青绿色在眼里由近及远,逐渐变淡直至苍黝色。四周的山岭,高低远近,以及山岭之间的山窝,都在轻轻的雾霭之中。近处,除了山上的雾霭稀薄遮盖之外,山下只飘荡着似有似无的岚烟。转过山弯,搅拌机的声音逐渐远离,山里的蛙唱虫鸣雀鸟歌,声声入耳,随处可闻。有人指着前上方最高的山峰说:那就是鸡笼尖了。循着手指方向看去,鸡笼尖上,有雾霭飘荡,将整个山峰遮蔽得不够严实,让我们仍然可以看到依稀的有些苍黛色的倩影。仔细辨认,山峰的轮廓像个鸡笼,只不过中间的地方有些尖耸。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人们就叫“鸡笼尖”了。 在路右边,一条似有还无的山涧细流正羞羞答答地横向公路。从地形看,这山涧,原来是直接连通左边的低洼山窝的。这山窝,原来有可能是水田。因为修建公路,才将这山涧的河床在此处拦腰切断了。可能是这个春天都没有过大雨,而今天又是不够山岭解渴的零星毛毛雨,这可以忽略不计的细流,是否山涧两边的植被滴落而成的呢?如果是山泉,那山岭就真是太过吝惜了! 继续向上爬,右转左转地沿着山势,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前方向上穿过山坳泥土路,右边向上向后也是泥土路,左边的硬底化道路是一个比较平缓的向上斜坡。我们走在左边的道路上,右折转过山弯,在这个角度向左边看去,霞洞镇所在地的楼房由近及远呈放射状地走进我们的眼帘。我们纷纷拿出手机,拍下一张张的照片和视频,然后继续向前向上行进。左边的一片速生桉树阻挡了我们向山下和霞洞镇方向的视线,我们沿着贴着右边山岭修建的硬底化道路,走到了与鸡笼尖两山相夹的一块比较平整的空地上。这块空地,两山都有切削的痕迹,这让人依稀地想到曾经是种植农作物的坡地。接近鸡笼尖峰下的边缘,有一块看似人形的黝黑色石块,默默地也是孤单地竖在空地上。这块高约1.2米的石柱,究竟是天生的,还是人为的呢?我们都不是当地人,搞不清这一来历。 这块平地的前方,速生桉树仍然遮挡视线。我们环顾四周,见鸡笼尖右边有一也是生长着速生桉树的山脊穹隆着下来,和我们所站的这一边的桉树中间,空出一片约二三百米的只生长着灌木的地带。没有下雨,在此地带的高度眺望,比一路而上的任何地方都看得更远。我们不约而同地走向这一地带,一边评论着一边拍个不停。脚下,顺着两边速生桉树的边缘而下,是一条山沟。这山沟与相邻的向下山脊形成的多条山沟,一直延伸到下面有上百亩面积的山窝。山窝之中也点缀着一个个山岭,形成了一个个山窝,山窝之处有出口继续向霞洞所在地方向延伸。随着逐渐低矮的山势所形成的一个个山窝越来越低越平坦而变成了山塘,山势和山塘逐渐泯然于田野和村庄以及圩镇里。我们走到硬底化道路的尽头,又换着一个角度继续欣赏着山下的风景。山下田园,左右驰驱开去。向前,村庄和圩镇呈放射状伸展,与苍黝的绿色相拥继续向前延伸,逐渐隐没在苍茫之中。琅江,在迷雾里的几段蜿蜒,也朦胧地映入我们的眼帘。 鸡笼尖穹隆而下的山脊下,有一块正在建造的约几千平方的平地。看上去,泥土还是新铺上的,有一小部分地方还植上了草皮。毛毛细雨又来了的时候,我们撑出雨伞,好奇地走过去。在这块人造的新土地上,又是一个欣赏远景的好地方!想不到,鸡笼尖下,竟然会有这么多去处、这么多角度让游人尽情欣赏霞洞的风光!在这一地方,没有了速生桉树林的遮挡,琅江的屈曲,又多出了几段让我们瞥见。左边的山岭连着的那条道路,随着山势曲折地粘附在一个个山岭的山脚下,就像一条扭动的蛇,让人想象到这扭动的力量,是何等的强劲!这就是我们一路走来的山路。在这个角度,除了刚才三岔路到鸡笼尖下的那一段被速生桉树和山势遮掩外,都几乎尽收眼底。这块人造地的左右两边,又有山脊在右前方不断分出几条,向下伸展而下。中间,又有几处稍向内围裹,就像一双双的手,在身体的前方围抱。这样经过几次的围抱,逐渐平缓,直至与田园相接。这自然的地形和地貌,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又清晰地摆在眼前。冥冥中,人类的力量汇聚起来,也难以创造出这样的奇迹!在天工造物的面前,我们谈论着,心里不胜唏嘘,而且更加相信天道的无处不在! 毛毛细雨,在不知不觉之中又停了。看看鸡笼尖峰顶,有轻微的云汽在流动。这山峰很陡峭,没有硬底化的道路可行走,如果上去,就只能走崎岖的小径。从峰下向上目测,约有二百多米,满山都遍布着裸露的大小各异的石头。趁云雾稀少的难得时机,有人提议到峰顶去看看。于是,大家就鼓足劲头,向峰顶进军。这时,微雨又飘洒下来。我们在坟墓密布之中攀爬,走走停停,比较着在各个高度所看到的风景有何不同。云雾,一下子多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多地流动。刚才开始爬鸡笼尖的时候,鸡笼尖顶上只是阴天下的些小朦胧,没有遮盖的云雾。此时的鸡笼尖,在霏霏微雨里,却是云雾飘动。约在三分之二高度的地方,向上看更是陡峭,大家都有些气喘吁吁了。见到这攀爬难度这么大的山势,有人就停了下来,不想再往上攀爬了。一个也不是当地的曾经来过此岭的朋友,自告奋勇地率先攀登。大家在原地看着勇敢的朋友向上前进,都品评着这朋友的体力很是强旺。待到这朋友在峰顶挥手的时候,大家都在欢呼助力,也是对朋友的率先登顶发出的赞赏。 这朋友在攀爬的时候,我正沉醉在这个高度的风景里。琅江那屈曲扭动的身躯,是从琅江水在雾霭里反射的波光中辨别出来的。琅江在土地上盘旋,在村庄圩镇中明灭扑逆迷离。山下的田园和村庄楼房,连接着圩镇楼房,鳞次栉比,虽不是朗然入目,但也还算辨别得清楚。特别是从鸡笼尖左右两边分出的山脉,也像琅江一样的盘旋屈曲。山脉的高度,逐渐降低,而且还分出更多的细小山脉和山岭,逐步矮小隐没在田园和村庄边缘。 大家的欢呼助力声,把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看着那朋友在山顶上挥手,我也一下子来了劲头,向着山顶攀爬而上。我不想停竭,一口气爬了上去。距离很近的西北边高耸的浮山岭,本是青翠色的山体表面,此时在雾霭里却是青黛色,而且还有云雾若隐若现地遮盖。正想四周眺望绝顶风景的时候,烟雾却更加浓重,连近在脚下正在攀登的两位女士,都在流动的云雾里时隐时现。等到一位女士也到了巅顶时,顶上的云雾已经让近在咫尺的人也变得朦胧不清。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在如梦如幻之中,混沌模糊。云雾,就在身体周围不停地流淌,随手挥动,临近身边的云雾,也跟随着使出的力量作着不规则的变化。紧接着,下起了稀疏的大点雨滴,我们只好招呼着赶快下山。才走下峰顶,依稀的闪电从云层里轻轻一探亮光,间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了一声隐约雷声的闷响。这样的天气,在山岭上活动,无法避免雷电的袭击,是危险的。但是,有女士在,不得不相机给予适当的帮助。这样,我们只能以脚下安全为第一,不敢抛下女士而快速下山。 到了山峰下的平地,雨水变小成了毛毛微雨。看鸡笼尖,云雾又是稀少得可以看清整个顶峰了。可是,我们却没有兴趣重新攀登。于是,我们就着那个人形旁边的前面,各自撑着雨伞,拍了几张集体照片。看看时间,已接近下午五时,群山四周的雾霭更加浓重了,我们考虑到回到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步行的路程,只好打道下山了。 回来以后,对鸡笼尖的某些情况不清楚,我就通过多种方式去探问了好几位自小在山下长大的朋友,才知道那个人形的石柱叫“阿婆石”。传说里,阿婆守着鸡笼,看管着那些鸡只的出入。一路上见到裸露在各个山岭的大大小小石块,想来就是大大小小的鸡只。这阿婆,就是在山上看管着这些大大小小的鸡只。霞洞人,世世代代,每当天气晴朗之时,都会看到这个阿婆石,在轻飘的云雾里伫立坚守。这一守,阿婆究竟守了多少亿万年呢?是阿婆的坚强意志感染和激励了霞洞人世代奋斗不息,还是霞洞人背靠着浮山岭和鸡笼尖这些群山的荫护,才有了霞洞今天读书和经商都名人辈出的辉煌?这些,都让人的思绪浮想联翩,久久难以平息。 鸡笼尖,虽然我们在微雨中攀登,但鸡笼尖却因其独特的地形,给我的印象是雄壮中的刚柔相济。高耸的山峰,就是雄壮。而山峰分出的山脉,起初的刚健山脊,给人的感觉就是力量的锋芒毕露。山脊之后山脉逶迤,蜿蜒盘旋,又是那样的柔软尽显。攀爬鸡笼尖,让我从中更深切地领悟到古代智者的阴阳学说,是那样的高深莫测,又是那样的浅显易懂。这阴阳学说推演开去,可以联系到宇宙的万物演变和因果的规律。这是我游了此山后的最深感悟。初游,就有了如此的感悟,如果还有重游,是否又会有更深一层的心得呢? 鸡笼尖,何时又与你相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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