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无题 |
正文 | 这几天,一天冷胜一天,气温迅速就降到了-10℃以下,看着簌簌下落的树叶和即将空虚的枝干,知道冬天确乎是到来了。 冬天来了,是的,这是已经处处可以感到的气息了。在刚来到皮山时,在县委院子的绿化区,街道绿化带里,处处开满了紫色和黄绿色的夜来香,尽管这里的夜来香长在缺水的沙土里,叶色显得比较薄弱,但还是轻易的勾起了我对于遥远的故乡的回忆。 记得在小时候,家里的院子比较大,其中的一侧被我和姐姐开辟成了“花园”,我们找来各种各样的种子,让院子里开满了鸡冠花、节节高、凤仙花、大丽花、菊花、夜来香等各色的鲜花,但那时候我对于花的审美倒没有很深的热爱,我更喜欢的是收集各种形状的花的种子。鸡冠花和凤仙花的种子比较细小,像油菜籽的模样,节节高的种子小、轻、而且扁扁的,好似一阵风来,它就要随风而走一样,夜来香的种子是最大的,样子黑黑的,像一粒粒的胡椒籽……,找来大人用过的药瓶,小心的把种子一个个的装进瓶子,再拿盖子盖紧了,写上标签,学大人藏粮食一样把它们藏在自己寻找的一个“秘密”的所在,等到来年的春天,学着大人播种的样子,把它们埋进土里,然后期待着新的生命的开始…… 现在,冬天来了。夜来香不属于冬天,所以早在前几天就看到有工人在街道的绿化带上割除还残存精神的夜来香,露出了与沙漠一般无二的黄沙土,这里和家乡的土壤迥然有异,但却生长着和家乡一样的夜来香,土地里自然的滚落着数不清的“胡椒籽”----那是明年花儿重新盛开的希望。 其实在皮山,我发现和家乡一样的植物不止是夜来香,印象颇深的还有蒺藜苟子和黑茄子。很多年前,家乡的每户农民都会养牛、猪、羊等家禽,牛是农活的帮手,猪和羊是用来变现的主要手段。在家乡,夏收是大人最忙的季节,不能帮上忙的小孩子,便被吩咐给家禽割草。带上一个蛇皮袋或者是粪箕子,一把小镰刀,通常是三五成群的赤脚就出发了,割草的过程中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情景:大家正在争先恐后的抢割最新鲜、最茂盛的那片草,一个小伙伴突然单脚跳了起来,哇哇大叫跳到一边,坐下一看,脚上密密的钉着几颗蒺藜苟子的刺。那时对于蒺藜苟子的记忆是刺痛的,但现在想来,这种刺痛却变成了甜蜜的回忆。现在农民普遍选择使用了对付野草的“封闭药”和“灭枯灵”,省去了下地锄草的辛劳,但小时候很多记忆中的“伙伴”也遗憾的几乎看不到了。 蒺藜苟子是刺痛而甜蜜的回忆,而黑茄子则是小时候记忆中的美食,小时候没有什么零食,大家的食物大多来自自然:春天的茅櫻;夏天的桑葚子、棠梨子;秋天的黑茄子、香天、杩卜等都是大家青睐的零食。黑茄子其实就是龙葵。黑茄子是我们那里的土称呼,这样叫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成熟的果实颜色像紫色的茄子。它的果实要比茄子小太多,一串串的更像葡萄,但只有黄豆粒那么大,吃到嘴里似甜非咸,大嚼一下,嘴里便会充满了一粒粒的比芝麻还小的种子。这些种子最终通过肠道旅行后,还要回到土地的怀抱,所以实际上我们为它的繁殖扮演了传播者的角色。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学习这首诗的时候,只能听着老师的讲解,去机械的背诵诗的大意,对于诗人的感受到今天却方才能体会。离家万里,望着飞扬的尘沙和瑟瑟风中孤独的胡杨,冬天的寒意从肌肤一直前行到心底。凝视着夜来香、蒺藜苟子、黑茄子离去的地方,好像隐约的长出两个大字:故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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