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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经常会听到一句话,和看到一句话。说,上天关掉一扇门,也会在同时打开一扇窗。其中的含义,自是指那“公平”两字。只不过,所谓的公平,真的能在那天平上平衡地衡量? 他,不像常人那样,一米五不到的身高,在谁看来,都与侏儒更为贴切。 在他生活的那个小村庄里,目光是可以伤人的,嘲笑和歧视,狠狠地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疤。然而,他选择了沉默,甚至是微笑。完全没有为这无形的伤害;喊叫,呻吟。 背后,那些村民总会恶毒地用他来作日常的谈资笑料。他是知道的,但他从不计较。反而还予他们的,永远是一个充满阳光的笑脸。就好像,不知道他们是在说的他。 所以,在那些村民心里,个个都认为他愚笨。可,他真的愚笨吗? 也许,他并不愚笨,只不过像一根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在同样的泥土里,在同样的雨水里,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所以他极力地吸取着养分,然后默默地茂盛生长。可能,活着就是他唯一的信仰。而对于其它,已无关重要。 生活并不是你坚强了就会待你有所不同,它仍旧是那么的冷漠。 在那个一贫如洗的家,他不得不为生计而奔波。每天都在工地里提着几十斤重的水泥浆跑上跑下。不用问,他的这个身体干这个常人都吃不消的活,肯定是要累上好几倍。但他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从没吱过一次声,从没叫过一次苦。 然而,就是这么一份活,他却也不常有得干。原因无它,自是世人那偏见与歧视。在冰冷的目光下,人们狠狠地把他推上了那个不平等的审判台。而,这根本就是一种私刑。或,是那良知与道德的可悲。 也许像他这样的人,婚姻是一种奢侈的幻想。可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是个可怜的年代。金钱往往能买到一切,包括婚姻。 在他到了要成家的年纪,家里把那存了几年的储蓄,心痛地交到了人贩子的手上。没过多久,一个来自越南的姑娘出现了在他的家。同样是没过多久,跑了。 人财两空,又怎少得了祸不单行。又是没过多久,他外出打工的弟弟,在街头让人误砍,头上一刀差点要了命。后来虽说医治好了,但一贫如洗的家庭直接变成了一无所有。有的,只是累累的债务。 他那鬼门关闯过一关的弟弟,虽说生命已无大碍,却留下了个病根。伤到脑袋的他,时常发病,脾气变得暴躁,动则在家打砸,两老更是常被打得血流倒地。 事情远不止就这样地结束了。他这名因伤到脑袋变得丧心病狂的弟弟,不知怎的就和外处村的一些小混混勾搭上。在一次抢劫中,东窗事发,让警察当场抓获。直接就让扔到了牢房里,而且是二十年的判罚。 他的身板很小,但他的担子很大。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去,这个支离破碎的家,他还要继续去守护。所以,在发生这些事情后,他没有气馁,仍旧用阳光的微笑活着。只不过,在背后他的泪水是滴在脸上?还是滴了在心底?知道的只有他自己。 在过了几年后,终于把债还清了。家里也还剩下些存款。于是父母又再找来人贩子,带来了一个云南姑娘。 这次云南姑娘没有跑,还给他生了两个大胖子,一个小女娃。幸福,似乎终于青睐他了。但,真的是这样吗? 命运要玩弄你的时候,即便你长着一张翅膀,即便你长着一双利爪,任你飞天遁地,你都将逃无可逃。 就在他儿女都十多岁时,眼看再过几年就可以享福了。然而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把他从这个世界无情地捎走了,留下的只有他那悲惨的命运。 他是我的一疏房堂叔,他的一生,让我看到了命运的不公。 在他上坟的那天,因为他太年轻就走了的缘故,奶奶和家里人迷信,不让我去送。但我还是站到了楼顶,看着他被抬到了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 那会我的心情是两极的,他是解脱了?还是悲惨的? 文/心明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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