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一棵孤独的树(二) |
正文 | 那个冬日的午后如果有阳光,我是愿意沿着那条不知名的小径一路走下去的。冬日里的阳光像是干透了的棉絮,轻柔温软。 路,没有尽头。路的两旁,荒草遍野,一排排高大的枫树也已经褪尽了斑斓的色彩,几片枯黄的叶子独零零的立于枝头,一阵轻风拂来左右的摇摆,细听还有“吱吱”的脆响声。它会被哪一阵风吹落了?不管风将它吹向哪里?它最终的归宿都是这广袤的大地。 立于枫树的脚下,望着它那一根根横七竖八刺向苍穹的枝丫,你很难想像,它的曾经是那样的葱笼艳丽繁华过,它开在秋天的叶子连成一片红色的海洋,一阵风拂来,那海浪翻滚怒啸,那阵阵怒啸声是与命运公开的对抗。 风,是吹不落的,风只会使它更加的顽强。雨,是打不落的,雨也只会使它更加的鲜艳夺目。它高傲而又顽强的立于风雨的枝头,唯有时间能将它带走。 我仿佛忘记了它是怎样落尽残红的,仿佛那是昨天的事,又仿佛那是一夜之间的事。一定是在无人路过的寒夜里,它与寒风作着最后一番的较量,最后,它妥协了,它不是向寒风妥协,而是向时间妥协。 如今,它褪尽了葱笼的色彩,像是一个极爱美的少女,没有了好看的衣裳。 一夜之间,它老了,老的触目惊心。老去的它,有了稳妥,却多了孤独。 但是,它的枝丫依然是刺向无垠苍穹,这是它向命运最后的不屈服。 有几只鸟儿在它的枝梢上筑巢,它也只是看着。鸟巢是孤独的,它也是孤独的,它独立伸展的枝梢给不了鸟巢任何的庇护。我是真喜欢看那些风中的鸟巢,它在萧杀的寒风中,将自己挂在几乎直入云端的树梢上,看上去是那样的岌岌可危。孤单,独自,疏离,凉薄,无人能懂,甚至不需要人来懂。 它的孤单,加上鸟巢的孤单,就是一种隔空离世的孤绝。 只有在云端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孤绝啊。 这让我想到有一群女子,在热闹的尘世里,孤绝是她们特有的姿态,人前总是欢笑的,宁静的笑容里看不穿她任何的心事。只有在独自时才会散发出这种带有霉味的孤绝,少言寡语,清高凉薄,不喜喧闹,不善交际,朋友亦是赏心只需两三枝,活在自我的世界里,颓废时会喝洒,甚至会抽烟,亦是不喜欢抽烟的女子,因为只有烟才能配得起这样的孤绝。 势必是千帆过尽才有这样的孤绝,也势必是历经沧桑也才想要这样的孤绝。就像那场盛世繁华的爱情,终将退却烟云,留作往事,就像那片茂盛的枫叶,终将枯败凋零,归去影踪。 在一个极寒冷的夜里,一场雪掩盖了它所有的不安。它接受落雪的银装素裹,也接受严霜的凌寒刺骨。静下来,你会听见它的骨咯拔节的声音,这是为来年的春天,在做绿满枝头的准备吗? 生命的意义在于不妥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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