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奉献青春(11-1) |
正文 | 第十一章 (1) 家是彼岸,是归航。当你在外边遇到了坎坷混不下去了就会想到家、想要回到家里,但是在我们风光无限的时候那种归家的感觉是淡淡的、浅浅的。 我在家里足足养了一个多月伤口才渐渐愈合,但是颌下的那道疤痕永远的刻在了我的身体里了。岁月无情的碾过怆痛的心,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我再次离开了家乡回到了这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在没离开家乡之前我已经托了一个老乡帮我找工作,下了火车我直接就到了老乡打工的那个建筑队。建筑施工队的老板是我们朝阳老乡,多少还有点沾亲带故。根据我的体力我被安排给瓦工做小工,伺候瓦匠。时光匆匆而逝,每天都顶着太阳流大汗的我拖着疲惫的躯体混迹在钢筋与水泥之间,建筑工地的这种相对较繁重的体力工作让我羸弱的身体疲于应付。 那天午后上工我发现我们施工的这栋楼的楼梯扶手立了几个立柱再无其他,我暗自忖度是有人比划了一下感觉不划算或是做不来走了吧。我在“朗亚铁艺”义务奉献被“坑爹”的时候我得到了加工制作楼梯扶手的操作经验,工地繁重的体力工作太累了,我心里就合计着换份工作去试试加工这栋楼的楼梯扶手。很快我就遇到了加工制作这栋楼的楼梯扶手的工头老李,我告诉他我能把这栋楼的楼梯扶手给做好,老李一听非常高兴就找到了我打工的老板商量从他那把我借出来加工楼梯扶手。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老板答应我给老李加工楼梯扶手了。 老李给我指派了一个安徽的小伙和我合作,第一天上工时我看到那个小伙已经在那里等待了。老李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走了,留下我和那个安徽的小伙。我试着和那个安徽的小伙搭讪了几句,他告诉我他叫张杰,今年刚好二十五岁,他的工作是电工,因为现在工作不是很忙就被老李给指派到这里和我合作干活了。小伙子一脸的不情愿,本来他做电工是当师傅的现在给我打下手心里实在是过不去这道坎,没办法吃人家饭端人家饭碗就得听人家吆喝了。 张杰很聪明很快就入了行,虽然他心里不是很服气,但是和我配合做工作还是很认真的。 十天过后,这栋楼的楼梯扶手在我和张杰的合作之下完成了,我又重新回到了旧的工作岗位,依旧是弱弱的忍受着工友们的嘲笑和戏耍。 有一个瓦匠师傅------崔大舌头没事总爱拿我寻开心,我今年二十八岁了,因为家穷没人给介绍对象,是个小光棍,这下成了崔大舌头的话柄了,晚上睡觉之前总要和我开个半荤不素的玩笑。崔大舌头给我除了一副上联:二十八岁没捞着,当时把我都气晕了,恼怒非常。我恶狠狠的还了他一句:黄河水患千年治。崔大舌头虽然一时无语,但是嘴里还在嘟囔。我冷笑着对崔大舌头说:“现在社会男人找媳妇拼的就是金钱,就好比是找小姐,找小姐是一次一结账,概不赊账。你找媳妇是先付了总账,然后慢慢享用,你的媳妇其实就是你一次性购买终身消费的长期工。”我的这番话一出口,工友们都惊呆了,我也知道我失言了,呐呐的闭了嘴,不敢再多说话。 年底结账时我加工楼梯扶手的工资只是比我做小工每天多了十块钱,其余的都进入了老板的口袋。我非常愤怒,但是说理无果,如果不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大概我还会挨揍吧。 我们虽然结了账,但是不能给发工资。因为施工方拖欠工程款,所以我们也就拿不到应该到手的工资,工友们拼死拼活的干了整整大半年,家里都等着我们把工资带回家好过个好年呢,大家心急如焚。当初给我介绍到这里工作的老乡在我来这里工作一个月后因为家里有事结账回家了,他当时拿到了工资,但是留下我在这里辗转反侧,我不由的心里反生了一股怨气。我认为他不够意思,当初是你把我从家里介绍到这里来的,结果你见事不好先溜了,剩下我在这里活该倒霉。 天气已是隆冬,越发的冷了起来,好在这个工地的住宿条件还算不错,大家也没遭啥罪,但是不能及时拿到工资回家,心情越发郁闷起来。 在这个工程队打工的有一伙赤峰人,他们忍不住爆发了。那天早晨大家刚刚醒来,还没起床,就看到隔壁赤峰的那伙人涌了进来,他们将老板堵在了他的寝室兼办公室里。老板被逼的一整天也没出门,第二天不知道老板在哪里弄了一笔钱,给那伙赤峰人发了工资他们欢天喜地的走了。因为我们和老板是老乡,不好意思驳了老板的脸面,只能在那里焦急的等待,又半个月过去了工资依然没有到手。老板告诉大家先回家吧,等到他回家时,把工资都给大家带回来,没办法了只能是这样了,就这样我十二分的不情愿回到了家里。 一直到了年终腊月快过阴历年了,我的那几个月的工资才拿到手里,老板还算是守信用。为什么我的家乡是这么的落后,如果我们的家乡有工厂,我何必要离家千里的四处奔波讨生活啊。想起来感觉真憋屈,经常的感觉我真的不如自己的父辈,我的父亲年轻时修公路是给国家打工,就在离家十几里地的临乡,再后来到公社的砖厂开拖拉机,一直干了七八年。沐浴着变革的春风,我的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父亲有机会可以自己养车了,那时候我们家生活条件真是不错,经常能吃一些好的。风云变幻,旦夕朝露,因为父亲爱饮酒染病为了治病卖了车,那时正值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初期,在八十年代勃勃兴起的乡镇企业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是破产了,就是变成私人的了。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末期我从学校走向社会,但是那个时候我想在家里谋一份职业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曾经的乡镇企业即使是变成私人了,现在也所剩无几了,无奈之下只得背井离乡进入了滚滚的打工潮,成为了千千万万的农民工中的一员。 我最喜欢听金学峰的那首“老乡”的歌曲,虽然特别粗狂但是却唱出来我们这些在外边打拼的农民工的心声。 老乡 --金学峰 作词:陈树 作曲:朱德荣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问一问老乡你过得怎么样 心情好不好啊做工忙不忙 其实我和你一样夜夜梦故乡 他乡的话你你你会不会讲 他乡的歌你你你爱不爱唱 习不习惯飘泊的生活 想不想念自己的家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问一问老乡你又要去何方 吃过多少苦啊受过几回伤 其实我和你一样总想闯一闯 他乡的话你你你会不会讲 他乡的歌你你你爱不爱唱 有没有钱寄给你的爹娘 想没想过何时回故乡 李蕴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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