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此时之重 |
正文 | 纵我指点沙场挥豪纸金轰轰烈烈,纵我韶华已逝无所造树庸庸碌碌,此时之重,是为你挽起一髻白丝。 ——题记 纷雪留恋在窗外,飘落起漫天的惆怅。残兵溅起滚滚沙尘,弥漫着半空的血腥。雪沙,沙雪,飞舞的是何种心情,错落了何种纷乱。雪把世界染成了空白的颜色,思念在何处停留,望眼只是一片混沌。 “娘亲,你可好?” 雪中徒飞乱起几阵狂沙,扰了心绪,惊了思念。 自父战败被俘,剥尊虐志常闻,终不堪凌辱而自亡。自此起,弃母离家,自学兵法,苦练兵术数年,终一举成将,指点沙场,挥舞刀枪杀敌无数。战功赫赫,英姿煞煞。常志起,不报父仇终不归。 谁知风声起,败将之子未可信。声可炼,风声不可断,于是一瞬间,兵气弱,兵心慌,战而挫,退而僵。又逢登基之典,胭脂染红百宫,金银尽流金殿。此番荒诞,竟不调一兵半将。 敌军咄咄,已成败军之际。 狼烟起,鼓楼陷,一城沙烟尽染红。 弃城而逃,苟活于道途,披星戴月奔回。多少抱负,多少心血,终一场空,仇犹在,心志亡。回去罢,回去罢。 熟悉的竹间小道,浣女归途,挽衣低眉,犹哼几曲轻快。竹林处,小屋犹在,处世不惊,阳光处,纷呈几束寂静。 “娘亲!” 飞奔而入,一老身躯在病床上,口唇颤动,面目坍塌。白发飘落,竟不似雪的飘落,软而无力。“孩子,你……回来了?” 泪如雨下。 “孩儿不孝!”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亲,对不起!” 泪脸模糊。 战亡如何,雪仇如何,此世纷乱,战争连连,男儿虽一腔热血,但战不完,仇不断,何时是末了。但为自志,苦了亲,断了情,难道是应该如此悲痛? 想通了,想通了。 捧起老人的脸,用温润的嘴唇触碰她冰冷皱缩的额头。为她洗身,梳发,盘起一个发髻。 凝视处,没有雪的纷乱,没有尘土的飞扬,只有涓涓流水,只有翠绿欲滴的竹子,只有低眉恬静的浣女。 几多战功已去,几多仇恨已去,几多思念已去,功成也好,功败也罢,此时最重要的是,陪娘亲走完最后的时光。她不求多少功,她不求多少利,她只盼望陪她多些时日。 没有仇恨扰,没有战功熏,此时之重,是给她一个身影。 竹林间,小屋内,一个败将,一个老人,没有兵戟战书,没有飞雪沙尘,有的只是,静静的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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