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乌苏里江传奇故事 |
| 正文 | 伪军王老五 如同银带，缱绻缠绕在中俄边界的乌苏里江，那江水恩泽、恩佑、侵润两岸人民，碧绿清澈江水舒缓东逝，如同在述说着一个个古老的乌苏里江传奇故事。我身在江边小镇，深受其益，面对自己的母亲河，倍感羞愧，有的是木讷呆望，七窍不同，偶尔汹涌的激情，跌宕起伏的情绪，旋即，便会灰飞烟灭。 近日，常静思，对这富饶的乌苏里江，对这美丽的风景，对那些美妙的故事，真是不忍径弃，刹那，一窍顿开，不遑理喻，急于作文，阐述心情，表述江魂。 一日，闲暇，与朋友坐在一起小酌，他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日满洲国期间，饶河县有个王老五是日本伪军，为日本鬼子当兵时日，威风凛凛，风光无限，娶了好多女人都是曲终人散，虽然自己30好几，却看上了县里一个18岁漂亮女孩，女孩对王老五的为人早有耳闻，狐假虎威，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欺男霸女，打心眼里不愿意，但是，又胳膊拧不过大腿，老父亲被人逼得也是无可奈何，被迫嫁给了王老五。结婚之日，姑娘哭的和泪人似的，有时真想跳进乌苏里江一死百了，她抱着母亲嚎啕大哭，就是不肯上接亲的马车。 然而，也许是王老五有所顿悟，自从抱得美人归之后，逐步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收敛，特别是在对待女人上，对老婆特别的关爱，这小媳妇自从嫁给王老五后，也观察到，自己丈夫也不像人们传言那样穷凶极恶，反倒觉得丈夫很好，也就实实在在和丈夫过上鹣鲽情深的日子。时光荏苒，王老五夫妇生了一男四女，王老五更加关爱自己的老婆孩子。 1945年，日本鬼子投降了，王老五一下子懵了，自己将被定位为汉奸，会被无情打击，无奈，只有脱了一身伪军旧皮，故意穿上破旧衣服，带着老婆孩子，潜伏江边，待到日落，把事先准备好的木船，从芦苇荡中划出，载上老婆孩子，顺江而逃。路径村落从不耽搁，披星戴月，沐浴江风，一直前行。 次日，小船来到了一个小镇，。王老五忖思，我这一走，也有些时辰 ，估计距离饶河县城已经很远了，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划船靠岸，在小镇边租了一个木刻楞小房，隐姓埋名，靠打鱼为生。富饶的乌苏里江，三花五箩鱼儿肥硕，特别是每年秋季洄游的大马哈鱼更是喜人。王老五带领一家人靠打鱼为生，他不单单自己下江，老婆孩子都一起下江捕鱼，他对老婆孩子要求非常严格，教会她(他)们划船、捕鱼、游泳，锻炼老婆孩子自强自立。 一晃，10年过去。一日，他和老婆在江上泛舟捕鱼，打上来一条10余斤重的狗鱼，王老五拔出匕首，在那条活鱼身上熟练地割下几条生肉，用江水涮了一下，切成肉条扔进盆子，倒上米醋，撒上盐面，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瓶地产小烧，嘬了一口，在徒手抓起生鱼肉条子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喝起来。 他脸色红彤彤地和那西下的斜阳一个颜色，几年来，打鱼练就的一身健硕的臂膀，鼓胀着青筋，近年来，他已经被沧桑的生活磨砺得比较温情。和蔼地对老婆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地领着孩子好好过日子??????，他老婆疑惑地说，好好地，说这些干啥，这几年，和赫哲老乡学捕鱼，学做鱼宴，学用鱼皮做衣裳，虽然辛苦，但也生活自在??????，王老五说，我近日，看了报纸，上边要对我们这些汉奸进行清理，镇上，也来了一些陌生人，我有种预感，不过不用担心害怕，我以前做了那么多坏事，至今让我幸福生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我的福气，该来的总是要来，该发生的躲也是没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看快要到了解的时候了。这些年来我为啥让你们都捕鱼干活？就是锻炼你们生存能力。 王老五喝得满脸通红，他老婆面色黯然，天空不知何时上来一片阴云，笼罩着这边塞小镇，他（她）们在江上相偎，任船儿在江上随意飘荡，二人相对无语?????? 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一日，王老五刚从江上打鱼回来，就被一伙身着制服的人带走了，王老五坚强的妻子没有大哭小叫，只是把五个哭嚎的子女都拢在怀里，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消失，一声也没有吭，王老五这一去就是与家人的永别。 后来，有人捎信，说王老五被正法了，也有人说被发配到新疆了。王老五媳妇带着五个孩子靠打鱼为生继续过日子，如果有哪个孩子提起爸爸，她就会给予一顿胖揍，所以，孩子们再也不提爸爸的事，孩子们无论姑娘小子，大的还是小的，都很能干，都很坚强勇敢，都能够独自泛舟出水打鱼，无论多么凶猛的打鱼都会被他们打败，所以，家里的日子也愈过愈好。王老五媳妇在孩子面前总是一副坚强的样子。 一年，正逢鬼节，王老五的小儿子打鱼归来，突然，听到江边有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声，他循声找去，见江边一妇女正哭得悲悲切切，到跟前一看，见是自己母亲，这时，孩子们才知道，母亲对父亲的深切怀念，而且，每年逢年过节都要偷着到江边祭奠。 故事讲完了，朋友脸色亦是灰暗，然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那个王老五就是我的爷爷，我父亲是那家中唯一的男孩。 朋友家，在新中国和煦阳光普照下，都成家立业，而且都有所发展，成为祖国边疆建设的积极分子。 猎人家庭 一次，上海知青老姚回建三江，庆幸与其结实，并且都敞开了犹如北大荒广袤原野的心怀，犹如乌苏里江水那样清澈的心灵进行沟通。 老姚是1976年知识青年下乡，来到建三江管局胜利农场的，他有知识、有阅历，口才也特别好，他给我们讲起了一个在乌苏里江畔，挠力河边，边塞农场发生的一个故事。 1976年，老姚带着学生气，来到了屯垦戍边的边塞农场胜利农场，胜利农场紧依乌苏里江，并且有乌苏里江最大的干流水系，挠力河在农场境内通过并在东安镇入乌苏里江，胜利农场还有着完达山余脉坐落于此，山水相依，山清水秀，凿实是个世外桃源。有山有水的，这天上飞的飞禽，地上跑的走兽，水里游的鱼虾样样丰富。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也无法真实写照。 在农场的一个连队，生活着一户人家，靠打鱼狩猎为生。男的是农场一左一右有名的神枪手，女的也是练就了打鱼狩猎的好本事，两口子无子女，整日早出晚归，相互配合，上山下水，只要他（她）们在你身边走过，身上散发着异样的味道，特别是那女的练就了一身的大老爷们似的硬朗体格。 曾经，有队里的人，打算欺负这个猎人家庭，老爷们没出手，就只是那个妇女就把那个挑刺的大老爷们像摔个笨熊，扔进大雪堆里，自此，再也没人敢欺负他家。 说来奇怪，猎人家庭向来低调，很少和队里人来往，只是在人们想吃鱼吃个野味的时候才找到她家，猎人夫妇从来不计较价格，无论卖什么，都是凭心情给多少是多少。 猎人家庭是建场时从佳木斯方向迁来的，也没人知道他的底细，当时，流动人口管理体系还不健全，这两个人就很安稳的生活在农场了。 1980年，猎人家突然来了几个着装公安，开始排查猎人家庭底细，早上来的，一直呆到了晚上，公安局的刨根问底儿，问他是不是在佳木斯生活过，猎人家庭一口否决了，说我们是从密山过来的，后来，在晚上，又来了几个公安，带来了一张老照片，老户口档案，还有一个档案册，猎人男见那照片正是自己的，那户口档案也是自己在佳木斯的档案，那个档案册明明白白地记录着自己的黑暗历史。 抗日战争年代，猎人男就已经和老婆在佳木斯附近靠打猎为生，整日钻山越岭，其中华南县山区，是他们常去的地方，久而久之，对山林特别了解，从而，对山林里的抗联战士也很熟识，抗联战士们对这对夫妻猎人也从无戒心，猎人对抗联行动也特别了解。 日本在佳木斯驻军，对活动在佳木斯华南一带的抗联战士有如眼中钉肉中刺，曾经多次组织围剿，但都失败了。一日，在围剿过程没抓到抗联战士，却抓到了猎人男，日军当他是抗联战士进行严刑拷打，最后，猎人男吃不住劲了，出卖了抗联战士。 他带领日军潜入山林，近一个连的抗联队伍全部牺牲了，只有一个战士受伤后晕倒了，醒来后，逃出了日寇魔爪，但是他记住了带队的猎人男，那名受伤的抗联战士，后来找到了抗联队伍，把猎人男领着日本鬼子打抗联队伍的事一五一十地进行汇报。部队曾经安排人对猎人男的行踪进行侦查，但因为猎人家庭也不敢在佳木斯一带久留，连夜逃亡黑龙江最东北地区，自此隐姓埋名。 新中国建立后，在佳木斯密档里，清楚地记录了，猎人的告密行为。并且，政府始终没有中断对猎人男的追查。 夕阳西下，猎人家庭点起了煤油灯，因为连队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公安干警把猎人男戴上脚镣手铐，也是因为一天的忙碌都很疲惫，放松了警惕。 猎人男可不是一般的猎人，当年，一般的抗联战士也都不是他的对手，对脚镣手铐，根本不在眼里，趁人们疲惫和大意，猎人男顺利逃脱，当警察发觉猎人男逃跑了，再去抓捕已经来不及了。 次日，当人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人们在北山的松树林子里找到了猎人男的尸体，人们在他的衣兜里发现了一封遗书。 大致意思：我当年做了一件对不起抗联战士的事情，让那么多战士因我而死，倍感心中伤痛，多年来，无数次的忏悔，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已经很满足了，我敢面对死亡，但是我不敢面对人民法庭的对我审判，我走了，以表谢罪，老伴保重！ 公安干警撤了，猎人女很坚强，并没有哭，精心的料理好老头的后事，把那封遗书珍藏在怀里，继续上山狩猎，下水捕鱼，后来，国家开始禁猎，她的年岁也开始变老，就不再打猎了，靠政府的救济金维系生活，在冬季，有时就到江边河边抓水耗子补贴自己的生活。 在冬季，水耗子会在冰面留很多透氧气的冰窟窿，老太太凭借多年的捕捉经验，把冰面水耗子喘气的洞口多数堵住只留一、二个，待到水耗子露头换气之时，再用类似炉钩子工具伸向水耗子，那精灵就会疯狂咬住铁钩，然后，老太太就会不费多大力气，把水耗子甩向冰面，水耗子就会立马粘在冰上，不一会就冻成冰棍了。 老姚说，后来老太太，由农场出钱被送进了老人院。 老姚就像一颗东北的老人参那样营养丰富，就像那地产的烧酒那样香醇，我百听不厌的听着这个上海知青在北大荒经历的精彩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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