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恋曲1990 |
| 正文 | 06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九月一号开学日，高二（1）班随着日历的翻动顺其自然变成了高三（1）班，经过二个多月的暑假分别后，刘祥又和同学们在教室里聚会了。 一般开学的头两天都不开课，下午的打扫卫生安排显然也符合这一规律。高三（1）班的劳动任务是本班的教室清洁，以及负责清扫教学大楼前划出的一块空地的卫生。 上午在开班会时齐湘就已做了明确的分工，刘祥所在的第四组和第三组负责清扫教室，其余两组负责清扫教学大楼前的一块空地。下午二点钟，刘祥扛着扫把正准备动手扫地，吴楠提个空水桶走了过来，附在刘祥的耳边说：“大佑，铜矿的学校过来人，约我们去踢球，四点钟准时开球，去不去？现在那人还在校门口急着等回复呢。” 铜矿是一个隶属矿业部的大型企业，有职工几千人，地处县城的东面距离5公里，与在县城西面的星光农场约10公里路程。 去还是不去？刘祥想了想，拿不定注意，就对吴楠说：“蝈蝈，去把老牛和班的队员叫过来，咱们商量一下。” 不一会儿班队的成员全都到齐了，当然也少不了一些热心的球迷和听众。刘祥把情况向大家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最后让大家做起了选择题，发表一下意见，去还是不去？ 球队的后卫宋涛说：“铜矿挺远的，骑自行车到达至少要一个小时，这么大的太阳晒着，等到那喘气都来不及，哪还有什么力气踢球呀！” 杨浩在旁边又是摇头又是晃脑：“这叫劳师而远袭，结局肯定凶多吉少。” 顾小康则显得顾虑重重，并表达了对去后处境的担忧：“如果我们去的话，大队人马一开走，打扫卫生的事谁来做？齐老师肯定会气的跳脚。” 细胞却极力要展示他的存在，鼓动说：“去吧，都憋了整个暑假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不去多可惜，我也去，帮你们摇旗呐喊，擂鼓助威，你们可别辜负了我的一腔热血啊！” 细胞的一番话彻底打动了刘祥， 足球的吸引力真是太大了，先过把瘾再说吧，既然后果不堪设想，那就抛之脑后，想它作甚。刘祥把手中的扫把往教室的墙壁上一靠，说：“走，踢球去。” 刘祥被齐湘点名叫上讲台亮相，齐湘来了个擒贼先擒王。刘祥走上讲台时很爽快，昂首挺胸，没有半点的犹豫和一丝的拖拉。因为在刘祥看来，有决策就有风险，有风险就要有担当，不然今后哪来的号召力？谁还跟着你屁股后面一呼百应？这种想法让刘祥产生一种如老电影里共产党人坦赴刑场般的豪迈：牺牲我一个，幸福大家伙。 站到讲台上的刘祥双手插在裤兜了，低头看着地面，两只脚一前一后，还时不时地抖动着右支撑腿。 齐湘说：“昨天没参加卫生打扫的站起来。”看来齐湘要老虎苍蝇一起打了，教室里慢慢吞吞地陆续站起了二十几个人。 “刘祥，你长能耐了啊，昨天下午不打扫卫生，还带跑了一帮同学去踢球，胆子不小呀，是不是？”齐湘看着台下站起来那么多的学生怒火中烧，不等刘祥回答，首先给他来了个下马威，啪啪拍得讲台震天响，把一些胆小的学生拍的心惊肉跳：“这种无视纪律的行为，还像不像学生，还要不要留在学校里读书？” 刘祥预感自己闯祸了，还是大祸，身体不由自主地在齐湘暴风骤雨般的训斥中慢慢地改变了造型：双手拿出了口袋自然下垂，双脚并拢站直，腿也不晃了。齐湘越说越气愤，用手一指教室的门外：“刘祥，给我站出去。” 刘祥低着头红着脸走出教室，乖乖地站在门外的走廊里。不到五分钟，刘祥仅存的一丝豪迈被如火的太阳晒得无影无踪，此时的刘祥才深深领会到齐湘叫他站出去的真正意图。这个季节上午九点多钟的太阳刚好斜晒在教学大楼的走廊道上，书本上描绘的温暖的阳光一点也不温暖，而是毒辣辣的令人生畏。 齐湘走出教室来到刘祥身旁，二话不说，抬起脚来对着刘祥的屁股就是一脚，刘祥本能地一闪身没躲过去，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刘祥挺纳闷，没想到平时踢球习惯性踢漏球的齐校长，踢起人的屁股来稳、准、狠。 齐湘问：“刘祥，昨天去铜矿学校踢球赢了没有？”语气中充满嘲讽 。 刘祥没出声，输了个2：5，你说怎么好意思开口。 其实昨天的比赛根本就没机会赢，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都不占，怎么赢？更何况还在烈日炎炎下满身臭汗地长途跋涉了一个多小时。 “你好意思带人去铜矿踢球？你知不知道你出去代表的是学校，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看来齐湘的气愤是有原因的，不只是违反纪律，不服从安排这么单纯、简单。 最起码齐湘已经掌握了刘祥他们大比分输球的信息。 校长就是校长，训人的水平都非同一般，你看把刘祥训的越听越觉得害臊。丢人不说，还上升到把学校的声誉给败坏了的高度，让刘祥自觉受到的处罚完全是咎由自取。 刘祥可怜巴巴地检讨说：“齐老师，以后我再也不去了。” 齐湘没出声，背着手来回踱着步，最后停下来，开口道：“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呀！刚才的那种大无畏的精神哪去了？谁说不让你去踢球了？”齐湘说的语重心长：“记住要外出踢球的时候要通知我，懂吗？” 刘祥懵了，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懂吗？真不懂，他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智商出了问题，或是某些方面缺乏觉悟。 齐湘对着刘祥的屁股又是一脚：“傻傻的站在这干嘛？还不赶快回座位上去呀！” 一天上午，班上新来了一个插班生，叫周艳，身材高挑，皮肤白净，眉清目灵，一头秀发披在肩上，形象极似琼瑶版电视连续剧《月朦胧，鸟朦胧》中的女主角。她的出现，引起了班上男同学们的一阵骚动。古语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然有许多男同学翘首企盼，希望能成为她的左邻右舍。也是，你想想，有个美女坐在旁边，成天看着，上课的心情都不一样。再说，秀色可餐呀！班主任齐湘把周艳安排坐在顾小康的前排，顾小康成为了幸运儿。 中午放学回家，刘祥、吴楠和顾小康结伴同行，扳肩搂颈，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扯到周艳。刘祥说：“老牛，今天你走桃花运了，跟‘班花’呆一块，吴楠羡慕的都得红眼病了。”说完不忘顺带把吴楠也损了一把。 顾小康一下没反应过来，一脸的茫然的问：“谁是班花？”顾小康当然不知道，这就是远离组织的结果----刘祥和吴楠今天看到周艳后共同讨论得出的。 “老牛，别听他造谣，明明是他自己口水直流，反而贼喊捉贼。”吴楠笑着反击，不甘示弱。 “快看，班花过来了。”吴楠眼尖。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周艳独自快步从后面走过来了。 “过来又怎样，稀奇吗？”刘祥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要不我们堵住路不让她过，让她见识见识板栗林三豪杰，怎么样？”吴楠拿出搞搞震的本事。 “行，我们肩靠肩并排走挡住不让她过。”刘祥立即提出了行动方案。 这个路段刚好在水库的中间，马路的左右两侧都是水，方案确实可行，也是理想的拦截之地。 “老牛，你表个态吧！”见顾小康没出声，刘祥征询顾小康意见。 “怎么这么磨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吴楠催促道。 “少数服从多数，就这么定了。”刘祥来了个快刀斩乱麻，一锤定音。 于是三人手搭手肩并肩放慢了脚步，看着周艳走上来，周艳走左，他们也往左，周艳走右，他们也往右，完全挡住周艳前行的路线。周艳尝试了几次都没过去，脸急得通红，索性停了下来。 旁边经过的学生看着这一幕都在笑，刘祥逐渐感觉到这种笑所隐藏的压力，就用手掐了掐吴楠和邢小康的腰，很有内容的用眼神示意他俩关注一下周边环境的反应。吴楠和邢小康也发现气氛不对劲，觉得再这样干下挺丢人现眼，而且确实不光彩，三人赶紧交换一下眼色，快速地撤到马路的一边溜之大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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