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母亲行走的小巷 |
正文 | 青灰色的巷道,在山林的掩映下,幽暗中昂起了马头的姿态,在风雨中曲折的延伸,随着时光慢慢前行,渐渐地凝注成坚硬的故事,黏贴在村民的心壁上,都说她是“弯弯的扁担难得断”,是的,她病歪歪地哼哈哼哈了几十年,依然健在了94年。 曾孙们从四面八方来此探视,“太婆太婆”地喊得如咖啡一样醇香,一抹一抹地刻在太婆的嘴角和脸颊上。芭蕉扇扇得小家伙们笑成古老的味道,也杵着拐棍,一走一拐地沿着墙壁学成了幽情的姿势,她叫着她妈,“妈,你看我像不像太婆婆。” 小巷在人们的穿梭中幽暗,跟着太婆把故事写满了斑驳的墙壁,那一道道缝隙落满了风雨,把沧桑拧了又拧,还是扭成了阿婆满脸皱纹的弯曲。 清晨的小巷,总是在村民的脚步声中慢慢醒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幽香如梦般蜿蜒飘去,小曾孙的秀发在巷道里撒欢,“太婆太婆,我跑你撵我。”太婆杵着吃力的拐杖,目光在朝霞中渐渐潮湿,只想,撵你得等投胎换骨了。 小巷的黄昏,在太婆的步履中悠长,然后把那佝偻的身影写上墙壁,拉得好远好长。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太婆总是说着自己已经黄土盖上了颈,哪里还有夕阳。一脸的生存艰难,一天天的寂寞疲乏,把太婆的日子写实在幽暗的小巷。 夜色渐入小巷,太婆常常说那就是她的人生岁月,去叩见土地爷早已进入倒计时,于是膝下的儿女们,孙男孙女们,曾孙们辗转来到小巷,把巷外灯光辉耀的家长里短,把没有炊烟升腾地方的故事,分享在老人的茶余饭后,大家都有同一个希望,帮忙打发时光。 风从巷道里穿越了时光,雨一次次地湿透了马头墙,小巷老了,斑驳的壁垒已经天老地荒,一个94朝上老人的喜怒哀乐,是几十个乃至上百人的操想,只要太婆健在,大家就不会健忘,只要太婆行走在小巷,就不能没有我们的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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