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
正文 | 多年以后,第一次听到奶茶那首《后来》的时候,我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好像有些一直懵懂在过去的尘屑顿然逝去。并不再纠结于那些模棱在懂与不懂里的慈悲和恩宠。不管你会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我都为曾经的遇见而感恩,生命里曾经的那场并不惊艳的遇见,和并未天时地利的陪伴。 十九岁的那年,我身材纤细,模样不俊俏,跟豆芽菜一样,同“美丽惊艳”这样的字眼长得大相径庭。目光冷炙而单一,处世简单而凌乱;有些自以为是的张狂,和不屑与凡人苟合的孤独。想来这样一幅尊容,不足以激起人世千层浪,而安于瑟缩于幽室的一角,独自唱着多愁善感的歌。 是的。这就是我多年不变留给别人固定的印象。看似多愁善感,实则冷寂薄凉。不入流随俗,也不激昂江山。只安静地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以至于一个小了我足足有五岁的忘年交在离开校园的时候形容我,活脱脱是一个琼瑶小说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可是,多年之后我回想过去,这其实不是我的幸运,而是灾难。当总是苛求完美,寻求极致的心态遭遇现实的金戈铁马物欲横流,就会是所有理想土崩瓦解的悲惨。当浪漫被岁月滴水穿石散落却从来都没发觉的时候,一切经过,也只能是路过。 那一年的冬天,我守着一家小到只有十几平米的书店过日子。工资仅仅200大元。当然吃喝不愁,有哥嫂周济。唯一的消费就是买日记本杂志和衣服。那些年的衣服都很便宜,当然有贵的我也买不起。这样也能依然可以活得风生水起。 也就是那一年的冬天,祥子走进了这间小屋。一枚简陋的白炽灯,一尊粗鄙的取暖炉,一屋子朴素而破旧的书架、一排排分门别类的书,一室从容而落魄的书香,和一个朴素而冷漠的女子。就这样构成了一张冬日的背景图,在我与祥子的岁月里肆意铺展开来。 冬天的夜晚总是那么长,那么长。长得有些悲壮和惨痛。但是我习惯了晚上再守一会,以缩短回去那个自以为寄人篱下的屋檐。其实就是自己的哥嫂家。一张极为普通的学生书桌上摆着一摞记账登记用的账册。还有我写信用的信纸,一台小款收录机。这就是我的全部世界。当然还有满屋子的书和经常陪我坐谈到深夜的祥子。 祥子算不算的上是一个忠实的基督徒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他信,并通读《圣经》,每日祷告。因此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开始谈论人生的话题。还有关于生命,不公,音乐,几乎无所不谈吧。当然也谈爱情,是他与一个他喜欢的女孩之间不得善终的爱情。 某一个时间里几乎可以错觉,这样相守着无关风月的日子可以不停的走下去,一直到白发霜华。可世事总是因许多蜚短流长而阻隔了很多美好的臆想。虽然我们知道,不是爱情的感觉里藏着许多依赖和相惜,可世人的目光总容不下这样从容相伴的灵魂。我亦是该沦落进婚嫁这个年龄段里的人了,于是频繁的与这样那样的男子见面,交流。不愿违背家人的意图,于是勉为其难并委屈自己的接受,并用分别来佐证从此把身心交予现实的决绝。于是,那个陪了我一个冬天祥子就这样消失在了一个雾气笼罩的冬日。没有悲言惨语,也没有泪流满面。只是安静地各自走回各自的天地,从此不说再见,也不说再也不见。就算他亲切的如同我的一只手臂,可以从容而自然的摘掉落在我发端的碎屑或衣物纤维里结出的绒团。 没有疼痛吗?我不记得了。 再遇到祥子的时候,他依旧单身,而我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在送儿子幼儿园回来的路上,阳光从他的身后温暖而盛大的怒放开来,一地金黄的记忆瞬间袭来,我愣在当场,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一句话语。只是惊喜,一切都不复以往的惊喜。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如同我们的再次遇见与再次分开,微笑之后默默转身融入世界的人流。如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果的折子戏。 是谁说,“对生命而言,接纳才是最好的温柔。不论是接纳一个人的出现。还是,接纳一个人的从此不见。” 那么,现在最好的心情是不是就该是不问流年,不言深浅。将一杯茶终于饮到无味,将一个人终须念至无心,只要我们在各自的岁月里,安稳静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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