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二姨家的枣花儿香吆 |
正文 | 二姨80多了,她病了,病的很重,她在老家,我还没有去看她。二姨,我想您了。 我姥姥只有三个闺女,妈妈最小,大姨因为有病加上生活困难早早就离开了人世,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因为能写一手好文章从乡里调到县里,又从县里调到了市里,我们一家也就理所当然地当上了城里人,虽然七十年代的城市比农村好过一些,但日子依然很苦,我们一家五口人靠父亲的工资和其他城里人一样艰难得生活着。我小时候很淘,上房、爬树、玩水,凡是玩的东西无所不能,三天两头不是磕着就是碰着,现在提起来,我妈妈还心有余悸,说最怕过节,一过节放假你就疯跑,准出事,八岁那年正好赶上“五一”,自己上家附近浇地的小水沟里玩,腿上让玻璃划下了一块肉,血流的差点要了小命。要不说现在的孩子享福,有电脑、电视、玩具,还有麦当劳、肯德基,我们那时候有什么呀,就农村这一广阔天地,那时候一放假最想的就是回老家,可以无忧无虑的可劲儿疯,爷爷奶奶早去世了,连我妈都没见过面,所以,每次学校放假我只能去二姨家。 二姨的家在农村,那个村子和其他的村儿一样,有几代人依旧居住的老土房,家家有猪圈,院里养着几只鸡,它们随意的觅食,每家供着土地爷、灶君等神像,依稀还记得神像两边贴着“天高悬日月、地厚载山川”的对联,还有一下雨泥泞的乡村小道,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祖祖辈辈守望着几亩田地,但在我心底记忆深刻的、难以忘却的是二姨家院子里栽种的七、八棵枣树,它开花时满院飘香的气息仿佛至今还嗅的到。 从我小时候去二姨家就记得这几颗枣树,每棵都有碗口粗,长的非常茂密,果实结的也非常多。枣树矮矮的,树皮是褐色的粗糙不堪,树枝横生滋长,弯弯曲曲,不像杨树长得高大挺拔,也不像柳树婀娜多姿,到了春天,紫红的树枝子上滋出了嫩嫩的翠绿的芽芽,慢慢的嫩芽就长成了一串串的叶子,在叶子中间会开出许多浅绿色的小花,那小花藏在叶子的怀里,小花瓣在顶部向后俏皮地弯曲着,捉迷藏似的,要不仔细看简直看不见。经暖风一吹,散发出一股又一股的香风,忍不住让人多闻一闻,一直香到了肚子里,它发出的香气 ,也引来了无数的蜜蜂、马蜂, 还有我们一群馋嘴的孩子,在树下转啊、看啊,想让它赶紧长出果子,在长长的等待中,小花变成了小青果子,圆圆的,仔细一看满树都是,到了秋天,果实由青变成了红色,染红了院落、染红了村庄,更染红了我们的激动的脸庞,二姨家成了村子的一道风景。 我们总是不愿等,总想偷偷的去摘,二姨看的非常紧,看我们想摘的时候赶紧说: “孩儿啊,别摘、别摘,还生呢、生呢······”。 其实是家里穷,没粮食吃,把它也当成了度日的口粮,或者和小贩换点必需的生活品,有一次枣儿快熟了,我偷偷的爬到树上,刚刚伸手去摘,一下子脚下悬空从树上掉了下来,脚丫子崴了,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二姨心疼的背着我上大队卫生所,边走边说: “不是不让你吃,等熟了让你吃个够”。 满树满树的枣儿渐渐的变成了紫红,我和小伙伴们簇拥着二姨拿着竹竿,全家一起携着兜、提着篮,轻轻的一杆,只见枣儿哗啦啦滚了一地,地上便铺满了厚厚一层的枣,我们拿着小布袋去捡,心里激动的扑通扑通的,往嘴里一嚼,又香有甜,秋日暖暖的太阳照在人们沁满汗珠和喜悦的脸上,更焕发了一种迷人的光彩。 伴着家乡的枣树,我参加了工作,很少回家了,每次回去看她,二姨总是念叨着“给公家干事要认真,很忙的,没事别总回来看我”。 而今很难再闻到枣花儿的香味,现在超市买的大枣吃着怎么没有那时的甜美了呢。 二姨,我不忙了,这就看您去,因为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您老人家了。 二姨,我想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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