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瓜梦 |
正文 | 天太热了,闷热,人们好像笼屉里的包子,正被大火蒸着,蒸得里外发胀。怎样消热防暑呢? “爸,好热,我想吃西瓜,我们买西瓜去,好不好?去买嘛!”女儿盯着我,可怜巴巴地。 翠绿的皮,鲜红的瓤,甜美的汁,如果再冰镇一下,哇,我的透心凉,我要!西瓜,我来了! 和女儿冲到市场,来到瓜摊前,“老板,来一个瓜,又甜又脆的!” 老板帮们挑了一个瓜,过了秤,我付了钱,女儿抱了瓜一路飞奔回家。把西瓜冰箱里冻着,等会儿再吃。半个钟头不到,女儿就问了好几次,可不可以吃了。实在等不及了,拿出来吃,我说。 切开一看,瓤儿是红了,可籽儿却嫩白嫩白的,难道没熟?啃一口,甜,但怎么味道不纯正呢? “爸,看,瓜瓤里白色的痕迹,听说有这种痕迹的西瓜是打过针催熟的,不好吃!”女儿指着切开的瓜说。 真的吗?吃瓜的心情一下子就溜走了。 “糟了!”正使劲啃西瓜的我抬起头来,盯着朋友大声叫喊。 “怎么啦?是咽着了,还是啃西瓜别脱牙了?”朋友笑嘻嘻地。 “我把一粒西瓜籽吞下去了!” “是糟了!西瓜要从你的耳朵里长出来,不是就从鼻孔啦,眼睛啦,嘴巴啦,肚脐眼啦,长出来。”朋友哈哈大笑起来。 “糟了,肚皮开始痛了!”我双手捂着肚子,弓着背,蹲了下去。 渐渐地,一颗小瓜苗果然从我的肚脐眼里长了出来,缘着我的身子、四肢爬着蔓,长着叶,开着花,结着果。就着我身体里丰富的养料,它长得欢,长得疯快,眨眼间,一个大大的西瓜就长在了我的头上。 这时,烈日当空,热浪汹涌。我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自己长成了西瓜,还是西瓜长成了自己。 从远处走过来一个壮汉,大汗淋漓,袒着胀鼓鼓的浑圆的肚子。 “姑娘,你这瓜长得挺好的,个儿大,纹路清晰,瓜脐小,瓜蒂弯曲,正当成熟,一定没打针抹药喷激素啥的,一定可口。怎么卖?这瓜我要了!”壮汉对我朋友说道,他没看到我,只看到了瓜。 我朋友笑了笑说:“朋友,我这瓜不卖。要买西瓜,那边去,那儿什么瓜都有,个儿大的个儿小的,有籽儿的无籽儿的,皮儿厚的皮儿薄的,红瓤的黄瓤的……随您的意。我们刚才买了一个,刚吃了,甜美爽口。” “卖西瓜喽——又脆又甜的大西瓜呢——”卖西瓜人的吆喝声如烈日一般火热。 “我就要这个了,不去别的地方买。”壮汉说着就动手摘我头上的瓜,我朋友赶紧阻拦,你拉我扯地,瓜掉地上摔破了,鲜红的瓜瓤在阳光下显得鲜美多汁。 “多可惜啊,这么好的瓜!”壮汉拾起一块大口大口地啃起来,吞咽的声响撩人心肠。看着壮汉大快朵颐,我抓起一块,大啃了一口,没什么味道,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是自己在吃西瓜,还是西瓜在吃自己。我朋友也尝了一块,咂了咂嘴,说:“还是不如小时候自家地里的西瓜好吃,新鲜味纯,爽翻人的每一个细胞。”朋友侧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西瓜拔了吧。”说完抓住我肚皮上的西瓜藤就使劲扯,我吃痛,大叫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早已汗涔涔的了。 睡不着了,尽管空调尽职尽责地工作着,心里始终燥热难耐。我爱吃西瓜,吃了不少瓜,好吃的却不多。记忆中最好吃的西瓜是多年前年夏天在新疆沙雅吃过的一个。我跟我哥在地边干活,砌井房。午后,烈日逞威,沙地滚烫,地里的棉花被烤得气息奄奄,必须休息。去摘西瓜吃,哥说地边有自生自长的几窝西瓜。随便摘了一个,砸开就吃,那滋味,让人如沐春风,又叫人似饮甘冽的清泉。那鲜味在嘴里化开,让每一个味蕾都欢跃在春风花草间。那甘甜的汁顺着喉咙流下去,让人看得山野最原始的画面,粗野的绿色铺开,浸透天地。 心清凉了,继续睡,希望能做个好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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