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葛牌 |
正文 | 葛 牌 ------月下李说 葛牌是个镇子,镇子在山里,在秦岭山地的深处。这山地不及西岳与太白那般挺拔险峻,却出奇的山峰小巧圆润起来,谷地开阔宽坦起来。在其间行走,就像进了南方的丘陵地界,四面全是绿色的山头,人在谷中如蚯蚓般环绕。 葛牌镇就在这样的谷地里,镇子不大,快走十分钟就看到了山根。一条街漫坡上去,地为青石所铺,石是新的,石纹清晰可辨。两面房屋古香古色,为两层阁楼式,有黑漆木柱,雕花格窗,屋檐规整,常见雕梁画栋浮出,极显古韵。墙是白的,砖是灰的,远远瞧去,就有一种山间古镇的味道。 镇街不宽,却有水流,水从坡头起,汩汩地往下淌。淌在石槽里,槽宽两尺余,浅浅的能埋住人脚。就有孩子在那里踩水,水花飞溅,溅到路人的身上,凉爽的人就说:这水真好!能清凉一条街呢。可不,正当暑热时分,城里人实在闷热的没地方去了,全往这深山里跑,就图这里的清凉爽气,这清凌凌的水儿正合人意,人就坐在水边吃烟聊天。 正是午时,这条街里就人多,家家院里有餐桌,吃饭的围着,打牌的也围着,嘻嘻哈哈,说说笑笑,一片欢声。听过去,全是城里人家,有结伴而行的朋友,也有一家老少。住过数日,山前屋后踏遍,山水景色看过,人便开始无聊,城里热的回不去,只有摸牌为乐,挣个欢喜钱,度个清凉夏。 说这是古镇,实在翻不过百年的历史,就葛牌的来历,说法有二:一是此处山涧多葛藤,藤漫山坡,又漫住了坡上牌坊,于是人们就葛牌、葛牌的叫了去;二是有个姓葛的商人,生意做的挺火,远近闻名了,就有了葛牌这个镇名。此话都是传说,而真正有据可查的却是与中国革命有关。三十年代初,由于此处的山水地势有利于革命发展,这里便建立了葛牌镇区苏维埃政府,这是中共鄂豫陕省委在西安地区建立最早的红色革命根据地,在这片地区中,早早地就开展了打土豪、分田地、分浮财,解决劳苦大众的切身利益问题,有过轰轰烈烈的革命斗争 ,建立过民众的革命武装队伍赤卫队。它最大的革命历史功绩在于:保障了从河南长征而来的红二十五军在这里得到休整,于三五年七月红军主力出终南山北上,先期进入陕北,迎接中央红军在陕北会师,取得了长征的伟大胜利,这段功绩将永载史册。 可以想象,当年的葛牌在国民党数次围剿、重兵压镇的白色恐怖中,这里的人民却是一派春风荡漾,红旗飘飘,劳苦大众过着当家做主的新生活。这种生活给人们留下的是什么!是一种革命的精神,一种对剥削制度的反抗,一种推翻旧世界建立新中国的革命思想的追求,这种追求最终为中国共产党所实现。 所以当你走入古镇,就会看到一种荣耀,这荣耀在古镇人们的脸上可以读到,在镇子的街上也可以读到。由于这种光辉的历史,引来了红色旅游的热潮,人来人往的热闹起来,吃住游就成为葛牌人的经济来源。有了钱便改造古镇,古镇就有了新的容貌,一条新的镇街已经形成,尽管修建的古香古色,但它毕竟是一种现代建筑,有可观性且缺少古镇的民俗与文化,失却了历史的厚重感。 倒是街上保存下来的几间老房让人留步细观。那房少说也有百年以上的历史,墙是土红的木板,漆已脱落,看到的是陈旧的木色,有风残雨蚀的伤痕,也有历史侵蚀的污损,看似风烛残年,就像一位签证历史的老人,它坐落在那里,与身边崭新的古镇一起,在为这座古镇述说着什么。它身上的每一块木板都在散发着一种特异的光芒,这光芒是红色的,有着人类革命斗争抛洒热血的光彩,一百年了,尽管这些光彩不再那么鲜艳,似乎要为历史所封存,但它的光芒永远存在,永远是热烈的、向上的、不可为任何颜色所玷污的。因为它代表着一种力量,一种人类为争取自由和进步在不屈不挠地抗争着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正义的、伟大的。 然而就是这座陈旧的老屋,依然住着人,门开着,放着简陋的床,一位老人就坐在床边上,呆呆地望着街上的游人。没有任何人去打扰他,去要求在那里暂住一宿。这个场景与周边那些新建的古宅里人声鼎沸的场面无法比拟,在那里你要说住上一两天,是没有人会租房的,若说住十天半月,立即就会给你看房。她们要赚钱,要赚长线的钱,特别是在暑热高潮时段。所以这种情景会让人有所思虑,这里是否已有着穷富的落差!是否就表现在新宅与老屋之间呢! 望着那些老屋,特别是那块挂着 “ 中共鄂豫陕省委扩大会议旧址(一九三五年四月)”牌子的老屋,你会想到什么,从星火燎原到新中国的建立到改革开放到追求中国梦,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历史变迁,眼前的一切正是这种变迁的史证与现实。 葛牌是在秦岭的深山里,葛牌的变化也是在近几年才突现的,它需要速度,需要经济的支撑,需要政府的扶持,更需要现代化建设的引导。就像那些高速发展的公路一样,再深的大山,只要它伸向哪里,就会带动哪里的经济发展,送给人们一片福地。你是在这片福地中留下了这样的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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