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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公鸡
正文

天还没亮就开始啼叫,它盼望新的一天快点到来。

面对晚春上午暖洋洋的阳光,它总愿登上台阶、碾盘或柴垛等高处昂首长鸣,嗓音胜过了走红的男高音歌唱家。它是个王者,统治着小院里的几个妻妾。它的鸡冠火红,翎羽高翘,外套华美,颇有王者的风范。

它对花草不感兴趣。它总愿从土里刨食,脚爪如铁钩般强壮有力。当刨到一条小虫,它很馋,嘴已经叼上,但忍住了,又放下,歪头看着,眯着眼睛,陷入了思索,过了一会,它释然了,咕咕低叫起来,呼唤着它的妻妾,用嘴亲切地指着小虫,再翘首高抬脚迈着太极般的拗步离开。

有只小母鸡还未解风情,它就追赶着,跳上了台阶,飞上了碾盘,甚至飞过了柴垛,引得其它妻妾一阵骚乱。而当隔院的公鸡不请自来时,战争开始了。它们相互膨起了翅膀,低垂着头,瞪圆了小小的眼睛,紧盯着,随后尽可能地飞起来,用嘴啄,用脚踢,叨冠子,啄眼睛,踢胸脯,打得鸡毛零乱,尘土飞扬,吓得妻妾们颤栗地躲在了一旁。等战争结束时,它的鸡冠被啄破了,渗出血丝,翎羽残缺不全,豪华的外套已破乱不堪,露出了寒颤的鸡皮。整个下午它都有些蔫,再没去找那只小母鸡,也没继续歌唱。

明早它会忘记这些的,还会很早就高声歌唱。它得抓紧余下的时光,它并不在意未来被炖吃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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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2:5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