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这个男人有点妖 |
正文 | 这个男人,今年快50岁了了吧,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的年龄,除非查他的档案。你看大家伙儿,不分男女,老少皆喜欢和他打趣说笑,可是谁又会真正去留心这个事情呢?只说:“家兴,一蹦一跳的还跟个子小伙一样,年轻的很呢?”你在看这个男的,在球场上就跑的更欢实了。别人在说:“嘉兴,球打的好的很。你在看他抿着嘴,咬着牙,似笑非笑,越发正经起来。赢了球,他还要双手叉腰,喘着粗气,围着羽毛球场走一圈,俨然一个正儿八经的羽毛球运动员。然后又逗的大家都笑起来。有他的地方,就特别的有人气一样。连这个学校不爱理会员工的校长,有时见了他也会说上一句:“家兴,今天不打羽毛球了。” 平时他走路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头抬的老高。鼻子上的那颗痣大的就像犀牛的角。他顶上的自留在中间已经空出了一坨,他总是用右侧很长的头发梳过去,薄薄的盖上一层。这很有点中国哲学老师的范儿。然后看见你迎面走来,他的头抬的更高了,步伐也碎了起来,两条腿由于离得太近你都能听到裤子被摩擦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你在看他的两臂,也轻微的甩起来,不提包 的时候,兰花指都隐约可见。于是就有人在背后偷偷的叫他“金婆娘”。这可不能让他听见,他会立马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你,叫到:“你在喊一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曾经就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受了个没趣。 但是大家还是依然喜欢他。逢谁有大凡小事的,找不到人代课,都会最先找到他。他倒也爽快一口就应承了。时间长了,也惹来了不尽的麻烦,谁都来找他,并且不带一点“不好意思”的。只说:“金老,帮我把下午第二节课招呼一下。”就走掉了。久而久之,这个男人 的嘴就碎了,逢人边说:“这是个什么鬼学校,累的把人累死,玩的玩死。”最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当别人请他代课的时候,他对办公室的其他人尤其是与请他代课的人关系好的人说:“谁谁谁,你帮他带一节课,你们关系这么好,你都不帮他。”通常这样当面锣,对面鼓的弄的好不尴尬,对方也就红着脸应承了。 没事的时候,他就喜欢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每经过一个办公室,他都很快的乜一眼。但凡 要是看见有三五个人在说着什么,就一头扎进来。两眼放光,精神抖擞。在坐的人都互相心照不宣的笑了,并齐声说:“谁,咋啦,碎崽娃子快说。”他也笑了,脸上放着红光。“你们在说啥?”后来大家就给他起了一个绰号:金打听。这样,时间长了,也就有人不喜欢他啦。原因是什么其实大家都知道了。 他33岁才有孩子,现在孩子才上初三。孩子虽然表面上看来蔫了点,但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说有天晚上,他发现孩子半夜上网,气的,拿了晾衣服的杆子,就打过去,孩子一把抓住杆子,冷冷的把他看了一眼,转身进了洗手间。他说:“我老来得子,从小都舍不得打他一下。现在他像是很厌烦看见我,有一天,下晚自习,我好心骑车去接他,人家看见我头一埋和同学竟自顾自的走了,回家我也没理他,你看养儿有啥子用。别看你生了儿,啥了不起的,我看你儿也不是个安静种。”我说:“是,是,是,的确是的。”“现在的娃儿都一个样,你看那谁谁谁的儿,在学校打架,都动刀子了;还有那谁谁谁的儿,不上学,上网,父母管教,那娃儿就割腕自杀了。你在看咱们学校的爱学习的又有几个,不都是个玩场。”说着说着就高兴起来了。 有一天,在车上,大家打趣嫂子说:“金老,可是个三好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不知给攒了多少钱。”嫂子是一个比他小8岁的小个子女人。这个小个子女人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气呼呼地说:“攒钱,哼,看人家攒还差不多,指望他,他有个啥本事。我这一辈子跟他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全车的人都默不作声了,但都抿着嘴笑。他坐在前排,一句话都没说。到了学校他直接跟我进了办公室。气冲冲地说:“你看,你嫂子,愚蠢的,人家跟她说个笑话,你就随便说说就好了,你看她那样子。好像是要跟人拼命一样,我可给你说要是战争年代,你嫂子就是刘胡兰,宁死不屈的人。没一点活软劲,迟早都是撑头巴脑的。”我说那还不是你翻山越岭,千里寻来的。听说当年这个乡上学校的女老师你都去相过。听到这儿他又笑了那是:“瞎子扑蛐蛐,胡扑。”你不知道你嫂子,她现在不舒服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买现在这套房子,把旧的那一套廉价卖给了我姐,她心里不舒服,所以……我只看见他的嘴角白沫喧天,吐沫星子像是利剑一样四处乱飞。最后,他说:“我这儿都是在将就事呢?跟她闹,又有个啥意思,多做点儿,会把人累死不成,我就当是锻炼身体好了。”我说:“是,是,是。”他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后来大家见到他总说:“金老,金老,昨晚回去跪键盘没有。”他笑的咯咯咯的。还时不时的用手掩着嘴。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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