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阿Q外传 |
正文 | 上辈子阿Q被枪毙了,他挺不服气后世们对他的评判。“什么落后而没有觉悟,愚昧贫穷。”他对阎王爷说:“下辈子就投我做一名教书先生吧。像我们庄东头的王先生那样。一天小酒喝起来,逢年过节学生们还提点什么酱鸭呀酱猪蹄,这可比茴香豆好多了。庄里的大凡小事都还要请教个一,二,三的。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为什么偏让我做那个愚昧又贫穷的农民。我不做农民,投我做一个教书先生看我还愚昧不愚昧。“阎王爷看了他一眼笑了,“行,只要你可别后悔。” 转眼间,阿Q20岁了,2000年,从当地有名望的师范学院毕业了。这一年是可喜可贺的一年。师范最后一次,包分配。凑巧碰上教育部对农村民办教师进行大规模的遣返活动,阿Q没怎么找人,花钱就很轻易的当了一名城边上一所中学的语文教师。除了像他一样的5.6个毕业生外,还有“乡镇分流”来了一批年轻人。可谓“人才济济,齐聚一堂”。从前的老一辈和现在的新一辈,相处的其乐融融。阿Q踌躇满志,想想自己当年在学校也是校园里一等一的活跃分子。他来没几天老校长就把他叫到办公室,对他说:“Q呀,我看你呀是个了不起的人,为人处世极好,又是正式师范院校毕业的,文化水平高,以后就多为学校出出力,对我的管理多提提建议呀。我可是个老腐朽了呀。”阿Q那个高兴呀,看来自己挺受校长赏识的,这有望将来“捞个一官半职的”。 这一年他搞了学校第一届的春季运动会,元旦演出的策划,帮从镇上分流过来的张仁良搞了了校园的文化建设,其实就是帮着用篷布给每间教室撑起一个天花板,以免年久失修的瓦片落下来砸到学生身上。写了几副标语。阿Q发现这个张仁良挺有意思,不爱说话,见人只会嘿嘿傻笑。想着:“这个傻逼”。只要在校园里遇见,阿Q拉着张仁良说:“走,跟哥去城里迪厅去玩玩。”张仁良总是嘿嘿一笑:“好,哥,星期五咱进城。” 学校里有个李老师,女的,今年50多了。大家都亲切的叫她;李妈妈。阿Q觉得这个李妈妈对自己青睐有加。要给他物色对象。阿Q也觉得这一年来自己比起上学那会丰润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李妈妈要给阿Q物色对象,是学校教音乐的,和阿Q同年分来的。可阿Q看不上,更可笑的是学音乐的一张声就跑掉了。李妈妈神秘的说:“Q呀,你知道什么嘛,你知道她舅舅是谁,就是咱们……。”Q此刻的魂儿正随着门口经过的余梅走了。李妈妈摇着头,私下和其它年轻人说:阿Q不懂事呀,不懂事。”阿Q不知道为什么李妈妈后来有意疏远他们俩。 阿Q觉得自己不得不结婚了,余梅已经为他堕过一次胎了。余梅那脾气暴躁的父亲说:“再不结婚,就把丑事闹到学校去。”阿Q一筹莫展。他们家兄弟姐妹四个,他是老大。妈妈都说了:“你找谁我没意见,但是我们家里也就这样,只能靠你自己了。” 而余梅家用阿Q的话说:“你们家真牛,组织一个篮球队还有替补的。” “钱哪,钱哪,”阿Q整夜难眠。阿Q晚上抱着余梅说:“咱们把结婚证先领了吧。” “我爸说了要先订婚,在结婚。婚都还没定,我的亲戚朋友都没见,就领证,以后你让我还怎么见人,况且,我妈说了我不能破了这个先例,不然我身后的妹妹都会看我的样子的。我是老大你知道吗?我有责任。”余梅说着哭了起来。 阿Q的心一下子就烦了,“那我怎样,我和你不一样,我妈我爸也是个农民,能有多少钱。”他们第一次就为这事吵了一架。第二天,上完课,阿Q也没给余梅打招呼就一个人走了,到了晚上才回来。 学校的日子照例是孩子都离校后,各宿舍的做好晚饭,大家串着门吃吃,说说。日子到过的还惬意。 就这样第二学年的假期就来了,放假前让阿Q为之恼火的事,今年张仁良竟然票数超过了他而得了个优。他想着那个“傻逼”有个什么能耐,就只会在嘿嘿傻笑,见了领导摇摇尾巴,成天见着阿Q就说:“哥,你晚上快活,也不带你弟去迪厅了。”看见余梅色眯眯的一双眼上下流动。 阿Q跑到去校长办公室理论。老校长还是慢条斯理的说:“这事呀,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校委会的人打分决定,你们来的这么多人就算你是优秀的了,可是这年度考核是综合的,方方面面的,你这次扣分最多的就是不该打了你们班的陈二狗,他爸就是无赖,把你都告啦,都是学校给你”揽了火”不然还指不定闹出多大的乱子呢?没有处罚就算好的了。”阿Q闹了个没趣。 整个暑假,阿Q和余梅为结婚住哪里儿住焦灼着。余梅的父亲要求阿Q买房,阿Q说:“如果我能值一套房钱就把我卖了。”余梅说在城里租房,待几年在买房。阿Q的母亲说:“随便,我反正没钱。”余梅催着要家长见面,说:“没钱订婚总该是两方面的家长也要见个面吧,不然连对方是张三李四王麻子也不知道,路上遇见了不失了身份。” 阿Q和余梅两人把工作两年积攒的前拿出来,一共4000元。这也算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阿Q的母亲还是给了1000元凑了一个整数。给余梅买了枚白金戒指,她的兄弟姐妹各一百元,父母各一套衣裳。剩下的的钱在酒店摆了了三桌。 三杯酒下肚,阿Q的老丈人拉着过来敬酒的阿Q说,“我们家余梅本是要嫁给xxx校的校长她儿子的,不是你个穷小子死缠烂打的,我们家余梅都住到城里的商品房了,工作也调走了。”说完,头一歪,溜到桌子下面,死了。急性的脑溢血。没送到医院就死了。原本的好事情,弄成了一场丧事。但总归婚还是定了。亲戚们都说这婚定的不顺当。阿Q不管这些,日子是人过的,他不信这个邪。开学前,他们在城里租了一间60平米的房子。 新学期开学的会议上,校长宣布有人事变动。阿Q被派到这个镇上最远的一个村小去当校长。走路也得两到三个小时。在会议室余梅当场就质问校长:“你是不是在整人。”校长不动声色的说:“这个女子,咋这样说话,你说话要负责的,这是上面的安排,你要找就去上面找去。” 校长把阿Q叫到办公室说:“放假前,你把镇上拖欠工资的事给告了吧,听说还和文教办的办长吵了一架,现在大家都托你的福,九月底扣的那几个月的工资就到账了。领导也是看你能干,想让你出去历练历练,这是好事。”阿Q想,即使这样,我就是当当也无妨。不能当凤尾当个机头也是好的。去了,才发现这个地方,学生只有10来个,教师,校长,厨师一人兼了。“他妈的,真的在整人。”阿Q跑到镇长办公室去闹,发现张仁良也在办公室。张仁良见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满脸堆笑。阿Q冷眼看了一下眼前这个“笑面虎”。 镇长惹不过阿Q的闹,又把他调到了稍近一点的学校。不呆不知道,没过多久阿Q发现这个学校才是“烂包”。一共8来个人,都是原“土著民”表面看来对这个年轻后生尊敬有加,背后却处处“使怪”,鼓动附近的村民来学校闹事,跟校长扯皮,他们还当了老好人。慢慢的阿Q学聪明了不上他们的当,也不给他们好脸色,他就联合起来孤立阿Q。下午放学以后,整个山头就孤孤零零的他一个人,水都是自己烧着喝。阿Q想:“他妈的,那都没有好日子过。” 慢慢熬了一年,原回到本校。张仁良已经是教务主任了,并和那个唱歌跑调的女音乐教师都结婚了。 阿Q和余梅商量着把结婚证领了。没办法,别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余梅实在受不了了。自从余梅父亲去世后,余梅每个月的钱一多半要贴家里,自己不敢吃也不敢穿,都存不上钱,亲戚朋友却都以为余梅有个正式的工作就像是有了“摇钱树”,把余梅的虚荣心吹捧的无法自持。本来,余梅的自身条件本来在这个学校是较为好的。刚来学校的时候“李妈妈”就要把她在铁路上班的儿子介绍给她,余梅没看上那个子。校长也要把他的侄子介绍给余梅,余梅觉得乡镇上工作的素质差了点。张仁良也追求过她,她看都没看在眼里。 可现在她却羡慕带音乐的小夏。张仁良是个有头脑的男人。在城里开了一个内衣店,生意挺火的。两年后房子就买了。他的为人处世又是极其狡猾的,加上小夏舅舅的关系。现在真是左右逢源。而余梅觉得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差。她曾经的同学,现在个个也都是穿金戴银的。只有她反不如过去光鲜了。阿Q总是对她说:“日子总归是越过越好的。别急,我们不比别人差。”但余梅还是犹豫了,她还不想领结婚证。如今大凡有一点不顺心的事,他就在阿Q跟前哭哭啼啼的,或者就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呆呆的坐着。 老校长要退休了,临退休前给了阿Q一个团支部书记。用老校长的话:“我也算对得起你了,年轻人要学着活软点儿。” 张仁良也升为副校长了。职称也拿到了。最主要的是涨工资了。 阿Q一回校,就在为这事奋斗。整整一年,结果他没有资格,要连续三年优才行,而他只有今年一年得了优。阿Q找新校长理论说:“从前哪有这样的制度,就是上面也没有发过这样的文。” “我们这都是以各校的不同情况而定的。这绝对是适合这个学校发展的。要不……那你说:这里面谁不够格了,谁够格。难不成你工作别人就没工作。” “你们,你们这就是有针对性的。” “阿Q你可别乱讲,每个人晋级的手续都是齐全的,多一个环节,少一个环节这都是有记录的,还有监督小组呢?” “少给我提什么什么民主,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之间的猫腻,都是“量身打造”的高手。对人不对事”。 “校长腾的从椅子弹起来。’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怎么对人不对事啦,你有证据吗?” 这时这张仁良叫了余梅过来,把阿Q拉走了。出门的时候校长说:“余老师,好好给阿Q开导一下。” 进到宿舍,余梅气狠狠的说:“有本事送礼去,撒什么野,人都让你丢死了。这就是穷命”。 “啪”一巴掌打在徐梅的脸上,徐梅冷笑的看着阿Q。她此刻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真懦弱。 迪厅里,阿Q喝着闷酒。张仁良搂着一个女人跳舞。阿Q苦笑着。 余梅 这个周末没跟他回租的房子,而是回了娘家。 周一余梅没来学校,一查考勤,请了三天假。张仁良往余梅家里打电话,余梅的母亲说到县上参加同学也聚会去了。阿Q现在才意识到了该给余梅买个手机了,这一次一多半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虽然这个月为了给妹妹找工作,花去了一些钱,但他还是想在余梅回来给她个惊喜。 等到星期三的晚上,余梅也没回学校。星期四,一早余梅敲门,阿Q朦胧中看见门口的余梅,觉得有点不自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给她倒了一杯水。阿Q觉得自己对不起余梅。他起身从柜子处取来一盒子说:“看,我给你买的。”余梅起身背对着阿Q说:“你留着自己用吧,你也没有,我有了。”阿Q有点不自然,他觉得余梅不是当初那个余梅了。挨了一天的时光。晚上,他们坐到一起。 “我们分手吧”余梅淡淡的说。 阿Q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啪”的一声扔了出去。头也没回的走了。 余梅在新学期来的时候,调走了。据说她弟弟的工作也解决了。 阿Q现在每天就喜欢和学校那些“老家伙”呆在一起。数落数落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领导们。他没有钱,也没有人。而他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他现在也不想余梅了,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有一个女人的,可是这个职称还是个没着落的事。 一个人的时候,他想下辈子千万别当老师,尤其是农村的老师,活的太龌龊了。连个媳妇都说不上。这又怪谁呢?要怪还是怪自己出生不好。 下辈子再投胎转世的时候,给阎王爷说一声,投一个家世好的,有背景的。就什么都不愁了。 这一辈子,愚蠢还是愚蠢,贫穷还是贫穷,比上一辈子多的就是猥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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