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写给春天 |
正文 | 一 春意萌动的时候,柳树总是占上了先机,初遇的人见到就像清明前如毛尖一样的嫩芽叶,总是一阵惊,一阵子喜:“呀,春天来了。” 接下来是白的樱花,粉的桃花,红的海棠,象牙色的玉兰。花过了才是叶子渐次第的抽青。这也不过是山野村花,在这广阔的农村,也由不得撒娇耍性子的。几日的气温回升,叶片就大一些,厚一些。老天挤几滴雨,刮上一缕拂面的春风,起起伏伏的山丘,低洼,总会有像补丁一样的油菜地,渐渐翠黄起来,竟像是在已经破败的衣服上,打了颜色艳丽的补丁。似是有那股子不和谐的味。但人们的心里是有份儿的,不加十日,“破落户”就重整破败走向兴盛。只待几声雷,几场子雨。 惊蛰后的春风通常都有点儿肆掠,竟不像母亲的手,轻轻的抚摸,而是一双老茧粗壮的手,带着山山坎坎 的沙,土。这风像一个坏坏的孩子,你看着他从远处扯起了一张沙网,向你扑将过来, 你当时心里那么一紧,赶快撇过头去,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四面八方都是。头缩到衣领里。身子成一团。准备着是束手就擒。谁知看着是紧紧的扑过来,只一到跟前,就又松开了似乎,一溜烟的跑了,等到慢慢转过身来,待在寻已是无影无踪。而心此时,恰像是被带走了,竟有点子撒欢子的感觉。也难怪学生们在沙尘暴中又是跑,又是跳,风逐着他们,他们也逐着风。 七里香渐渐的白了山野,绿叶儿也渐渐的贴满了枝头,树杈。尤其一场雨后,更显树干的黝黑,越发衬托叶子的青翠。 从一声春雷的打响,,春的序幕拉开。一切都到了蓄势待发的阶段, 昨天还枯黄的草垛,今日已是绿意莹莹,生命像是发光的宝石,给了它雨露它必成长,给了它阳光它必灿烂,这才是生命,鲜活的生命呀。 二 清明从一杯水清叶明的绿茶开始。 昨夜春雨一场,阒然的淅沥,雨滴敲打窗棱入了心海。清晨云敛天青,花木生机。 远处山色晴岚。 一天一个太阳。 一天一种景致。 不几天渐进“屋小于舟,春深似海”的情景。山里的庭院日常空悄悄。只听得蜂的嗡郁声。待山里寻些荠菜,水嫩的春韭,寻一日三五好友,包上一顿荠菜料的韭菜鸡蛋馅的饺子,撒上碾好的芝麻,蘸上大蒜熬好的香醋,真是啧 啧 啧,不以言表的美味,只在埋头品味。上山,下河,骑车,远足。唱不完的山歌,留不完的影儿,说不尽的话。朋友呀朋友,就像是一首永不会停止的歌。春浓于酒,人浓于情。自然重新赋予我们真与美。 十三年前,当我被父亲用摩托车带到这个地方来的时候,一切就像一个谜。穿过一片水田,沿着一条水沟,曲曲折折。毕业后心就总是彷徨的,为不知的未来。走到一个小山头,我回身望来路,竟是田埂小道,根本不知来路在那条。从山头放眼面前,一条河沿着村庄外迤逦而下,旁边并列的就是柏油马路,没有围墙的学校,陈旧的砖房,写着标语的白墙,高低不平 的校园,就像散落的农家小户。 我跟在父亲的后面,穿过没有围墙 和大门的校园,什么都不懂,就又像是回到了第一次离家上学的时候,我心里老怕,老怕自己迷了路。 土路就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摆在我的面前,何去何从,这山窝洼的人家。 三 山又一阵的青,银杏又斑驳着光影,十几年过去了,又一季的春也在兀自远去。 古人说:“春花秋月消磨尽,白云苍狗须臾中。”去了哪里,从了 什么,在这山野的宁静中, 兀自舒散着一种情怀。从了这春日的午后,秋日的晚景。去寻河边最初的孤独,那 碗嫩嫩的韭菜蒸鸡蛋。 山野书写着大山的情怀,描绘了水的静逸,空气的游离。当独坐一隅时,也会抖落一地的情怀,逐着晚风,13年前还是思念,13年后是笑看。13年前像是谜,13年后是简单。 成长走到成熟,不过是一转眼,一回首时那点淡淡的忧愁。其实我们都兀自幸福。 美竟也是一种哀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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