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失败交响曲之小三特烦恼 |
正文 | _一个人走在冬夜的街,很黑,犬吠声自远处幽幽传来,听起来像低声鸣咽,在解释一个说不清的痛处。 弱冠之年:迷离怅然 我不曾想别人的二十岁是个什么样,但我知道自己的弱冠之年(古时特指男子二十岁称弱冠。这时行冠礼,即戴上表示已成人的帽子,以示成年)时而有点彷徨迷茫,同时有时候还有点暗自伤神。杨坤的那首《今夜二十岁》仿佛是为我而唱的吧:有些疑问只能留在二十岁,就好像当初为何说再会……有些疯狂只能属于二十岁,还不曾拥有就能不断给,遗憾只因为错过了错的机会……什么都很珍贵,什么都敢浪费,不留一点伤疤就不够完美。到后来我终于明白:永远记得那时候的汗水,一场误会接着一个约会……想不到现在排遣孤独要靠智慧,不管有没有人身边是谁……无论明天如何今夜不醉不归,但愿过了今晚依然二十岁。 当然,毕业后的我也在不断地充实着自己,努力遇见更好、更优秀的自己!迷离间,我也颓然丧志,像孔乙己最后一次被打断腿似的瘫在地上抿着小黄酒。虽然我现在暂时不清楚他当时喝的黄酒是属于什么质地的酒类,但我每次手里拿着的都是奥尼奥或RIO。也许只有BIA与玛格丽特才真正的适合我,因为鸡尾酒复杂而多变,且几乎没什么度数。而后,我又变得雄心勃勃、踌躇满志,甚至有点歇斯底里、帕金森病。人生可能就是这样: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吧! 努力的干些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但时常遭到身边人的反对乃至讥笑。自然,怀疑自己更是司空见惯的事了。这样一来,曾经相信过的许多东西变得不相信,然后有一天又相信了之前不相信的东西……然而,渐渐地清楚,对于行路的我而言,曾经相信,曾经不相信,今日此刻也仍旧在寻找相信。但是面对时间,你会发现,相信或不相信都不算什么了。 我一边的看书写作,一边的做着电商,可是薪水还是微薄的可怜:骄傲的说可以养活一只狗! 而立之年:世态炎凉 就这样,我“苟延残喘”的到了而立之年。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写书,虽然曾被出版社拒绝过无数次,但是还是坚持着自己那颗初心!终于有一天,我看见自己的作品《成功的失败者》在某出版社出版并发行了,且影响和销量都非凡。我兴奋坏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右下角的署名是我不知道的另一个人。之后我去揭发那个剽窃我作品的骗子,可编辑们都一致认为我才是个骗子,有的甚至以为我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除了立身(立言、立行、立德)以外,立家和立业离我实在遥不可及。父母也老了,我只能靠自己的那微薄收入和一点补助勉强度日。随之而来的是众人的瞧不起,以及姐姐们、姐夫们的嫌弃。很少去他们家做客,但时常被他们赶出家门便成了家常便饭的事。他们清楚,没有必要再像以往那样对我假客套了,因为我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并且每次看到我都要拿我这个身心俱疲的残疾人逗趣,把我的那点风雨飘渺的尊严瞬间变得土崩瓦解。不过还好,我还有身边的那只小奶油对我不离不弃。 三十岁的生日,我让父母别给我过,也别破费,就悄无声息的在家里简简单单的吃顿便饭_生日对于一个而立之年的失败者而言,没什么可庆祝的。 三十二岁那年,迎来了毕业的后第一次正式的同学聚会,这也是当年说好的十年之约。我是个爱面子的人,所以我那天穿着很正式,也很精致。租了辆悍马,又在某酒店订了一个大包间。哦,对了,我的那身行头也是租的。和同学们吹嘘、高谈阔论的说着自己的成功之道,但其实只有我心底明了,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天生的谎言家兼成功的失败者”!可也许只有那样,我才会找回一点离我很远的尊严吧。 当年的那些老同学如今在饭桌上看我的眼神依然是羡慕的,又是如水的清澈。 大家时不时地推杯换盏,互相倾诉着这么多年的不易与回忆着那个曾经属于我们但却一去不返的青涩时代。 小苹果端起酒杯敬我:“三哥,如今您也是成功人士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我们可等着吃喜糖呢!” 我无奈的望着她透亮的眼睛,心里有很多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幸好大伙们听完她的话赞成并快活的哈哈大笑,我也就跟着笑了,又把她小不点的孩子招过来,抚摸其额头语重心长道:“唉,三哥喜欢的人已经结婚了。”这时大家心领神会的又笑了,我接着说,“再说了,对于我们这些搞艺术的而言,谈什么婚姻呢?”可谁又能知道,我的话是多么的言不由衷。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不过脸上勉强的洋溢着笑容。 当年调皮捣蛋的邵阳一如既往地诙谐滑稽,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故说:“我们三哥成功人士,条件好,眼界高,哪能识那人间烟火呢?” 不出所料,又是骤然一阵哄堂大笑。 这场同学会一切在我的安排下似乎很完美的结束了。 我坐在刚刚发动的悍马内摁下车窗向同学们告别,他们站在酒店门口也朝我挥手目送,之后便是车离其渐行渐远不舍驶去的唯美画面。等悍马拐入街角,我就下了车,身上的华装变成了原本自己的旧衣服,并付给司机租金,随即默默离去。 不想说但是我还要补充一句的是,那天下来,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 一个人走在冬夜的街,很黑,犬吠声自远处幽幽传来,听起来像低声鸣咽,在解释一个说不清的痛处。 当然了,这只不过是我的凭空捏造,可也很真实。或许,到了那个年纪我根本不会去参加这场聚会的。 不惑之年:再度困惑 人到了不惑之年,并不是对什么事都不疑惑,什么都不疑的人岂不是神人?而是对之前做的事不再疑惑,也很明确自己以后的人生轨迹。而我却对自己始终很茫然,并还是时常怀疑自己。 咀嚼了事态的冷暖,感怀了岁月的无情,往事悠悠,四十年弹指一挥间,在经历了许多疑惑、彷徨、振奋、欣喜之后,是沉思,是恍然大悟…少了激情,多了沉稳;少了冲动,多了冷静;少了烦恼,多了理智;少了放任,多了责任;少了盲从,多了自我…… 四十岁的我,虽然有诸多的不如意,但是那时候的我已经把自己修炼成一个“活百科全书”,并且在做网络时事评论员,收入接近平民水平!之前的理想目标也慢慢淡去了,也对评论员的身份不是太满意。 明知道是不正义的时事,可老板要我们颠倒黑白,把黑暗的,说成光明的。耐于生计,最终妥协。曾经相信过正义,后来看来,原来同时完全可以存在两种正义,而且彼此抵触,水火不容。选择其中之一,正义同时就意味着不正义。而且,你看不出,某些人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机热烈主张某一个特定的正义,其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不正义。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人生的意义不是为自己而活着的,而是为了家人以及社会去做一些对得起自己良心正能量的事。于是,我毅然决然的辞掉了工作。 一个月黑风高的雨夜,我手里拿着鸡尾酒并踉踉跄跄的走在乡间湿滑的大路上。失业、雨水的双重打击让我身心俱疲,颓然的像个找不到家的流浪汉。突然,不远处有两个聚光灯照来,然后又迅速从我身旁呼啸而过。 雨点貌似小了下来,后面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这些年我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听着朋友说你的事情。可是当初你在我心里那么优秀的你,现今只能带着面具示人,又是如此不堪,太让我失望了。我要欣慰的是,谢谢你在那个青葱岁月拒绝了我……” 我在迷迷糊糊中听着她的叙述,回头定睛一看原来是她。随后她把伞轻蔑又不屑的扔在了雨水里。我欲说些什么,但她已经跑进了一辆兰博基尼里,车很快也开走了。 我砸碎了酒瓶,笑了,后来,我趴倒在地_太疼的伤口,我不敢去触碰;太深的忧伤,我不敢去安慰;太残酷的残酷,有时候,我不敢去注视。 那午雨夜里,我想了一夜,回忆起那些年被我浪费的大好时光,也追忆起自己仿佛永远活在回忆了,不得自拔,顿时痛苦至极!不惑之年的我,再度陷入深深地疑惑之中。 天命之年:不屈命运 所谓“五十知天命”中的“天命”并不是什么宿命论,而是中国古代哲学中把天当做神,因此天能决定人类的命运。在孔子那个科技不发达的时代,很多现象无法解释得通,所以受未知的影响,还保存着一份“天命”的观点。孔子五十而知天命,“天命”就是我们今天讲的因果报应,他知道了,命里有的一定有,命里没有的别强求,乐天知命,丝毫强求都没有,到五十岁明白了这个道理,一切都通达了。 不管这个说法对否,也不管还有多少说法,我认为,“天命”很简单,就是你该怎么做,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说白了就是人生观而已。“天命”,上天的旨意或命令,引申开来,指的必然是性格或命运。人生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大体基本轮廓依稀可见,无论是学识,还是阅历,以及自制力,都到了最高境界了,基本的方向应该不变了。到了五十岁,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轨迹,不怨天;知道了自己的人生定位,不尤人;知道了自己有未尽的责任,不懈怠。 但真正了解我的朋友是明白我是从来不相信这种什么“命运的安排”的。曾经认为环境埋没了自己,但我现在发现这么些年的失败只是个人的因素而已。五十岁的人应该面对现实,随遇而安,可是我却截然相反。从四十岁开始,“中国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夙愿愈来越强加烈。在四十至五十岁期间,我做了整整十年充足的准备:挣了一些钱与拿出了身上所有的现金、解决了吃饭和睡觉等问题、又买了一辆摩托三轮车、每天坚持锻炼身体并专注研究野外生存技能。 读了“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徐霞客已是我的人生目标,前者似乎已然完成,而后者也应该去突破了。 五十岁生日的那天,我一如往常的没过,但却一个人收拾好行囊默默地跨上摩托车驶去了那条“十年不归路”…… 十年时间,中国的34个省级行政区(其中:23个省、4个直辖市、5个自治区、2个特别行政区)共计九百六十万平方米几乎都留下来我的车轮印和足迹。在路上的时候,只有孤独和寂寞始终陪伴我左右,不离不弃。除了孤独与寂寞外,还有我的那只年迈的血统不太纯正的狗小奶油一直跟着我。我的车加满油后能跑三十至四十公里,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备了两桶汽油在车上。除了汽油以外,还要一桶一百斤的饮用水和一包大大的行囊。行囊里面几乎啥都有:砍刀、锅具、药物等等。 在路上期间我穿坏了二十多双运动鞋、开坏了三个发动机和五个轮胎、遭遇了四次生命危险与十八次抢劫。 就拿第七个年头来说吧,那是我遭遇的第十三次抢劫了。要补充一句的是,我那时已经是个蓬头垢面、“半人半猿”的老家伙了。我的车开到一片无人区,突然熄火了,又感觉到后面破天荒的出现了两个人向我跑来。我意识到情况不妙,凭我的经验认为这应该是抢劫,逃跑是没办法了,因为如果没有车和车上的东西我只能是死路一条。然后我立刻下车抽出砍刀迎面向其冲去,同时他们也向我而来,两者之间距离也越来越近了。这时天已然黯淡下来,他们逐渐朦胧的看到我的脸和我跑步时奇怪样子,便停下脚步一惊。我也止步了,并且嘴里嚷嚷着不是人的野蛮鸟语。他们仿佛明白了什么,往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我趁势挥刀而去,小奶油也不知什么时候向其扑咬过去。 一时间,两个强盗被我们吓得撒腿就往回跑。之后我穷追不舍的有二三百米的路程终于体力不支的停了下来,可是小奶油依然努力奔跑着,最终朝一个抢劫未遂者的手臂疯狂的咬去…… 我顿时心中一揪,因为我若隐若现的看到这两个坏蛋的手里好像都有匕首。我从未有过的惊恐,于是用洪荒之力的速度往前跑,我边跑边喊着希望一切还能来得及。这时小奶油不顾一切的与之展开殊死搏斗。没被咬的那个人丢下被咬的同伴逃跑了。受伤者划出第一刀,幸好,我的泰迪犬及时的躲开了。随之。刚松开嘴的它又咬住了其左后腿使他疼痛的趴倒在地。然后,第二刀险些刺中狗的脑袋,被刀吓跑的它又顽强的向其扑咬开去。可是连躲两刀的小奶油没能逃离第三刀_也就是这一刀刺进了小奶油的大动脉。 小奶油被刺的跌倒在地,于是吠叫起来。我这时才赶过来,受伤的人也一瘸一拐的逃走了。它的声音开始急促并且沙哑起来,之后变得越来俞小,鲜血也淌了一地。我真的不能想象那个画面了,我悲痛万分的把这个陪伴我多年的伙伴抱在怀里,泣不成声的捂住流血的伤口。 当然了, 那个地方没有人,就无法给小奶油施救了。就这样,我泪流满面的看着它用尽最后的力气抽搐了两下,离我而去。 送别小奶油之后,我继续上路了。第十个年头,我驶进了中国的最后一个省,可由于那十年的劳累,没能坚持到最终目的地_在一次昏厥后,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当地的公安局送回家了。 也许我的人生注定是失败的吧,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去完成那个最后一个省了。 耳顺之年:淡泊名利 耳顺之年,古人又称“花甲之年”。其耳顺,就是好的坏的都能听得进去,做到“忠言不逆耳”的豁达心胸,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不见风使舵、不随波逐流。淡泊名利而宁静致远;不再浮躁而追求自我。六十岁可以说是达到了人生中的最高境界,这个时候宠辱不惊,遇到什么坎坷曲折,都能做到不激动,而冷静地进行思考,使自己的情绪顺应客观环境,同时也顺应事物规律。 而那时候的我呢?我想自己的头发已然花白了,心能真正的稳定下来写点东西了。不像是以前那样功利的写作了,而是专注认真的去把自己的骑摩托车环游中国的细节经历写出来。 真实走心的东西往往是经得住考验的,很快,我的小说《有梦不觉人生寒_十年一梦,骑上摩托看中国》出版了,二十天后再版十八次,并且获得了“年度最佳畅销书”的称号。 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好的结果,我的那颗心也终于安慰了许多。后来我静下心来修改自己以前的作品,于是,又大获成功的相继出版了。其中一些好的作品被改编成了话剧或电影,因此我的名声大噪,家门口经常门庭若市,拜访我的人也络绎不绝。 之后的事很简单,就是曾经那些不经常联系或不联系的人突然一夜之间都联系我了,并且声称要请我吃饭祝贺我的成功。邻居们由原先对我的瞧不起,转变成了肃然起敬,言语之间客套了许多。姐姐们一瞬间都对我相敬如宾,姐夫们也不再对我吝啬了。 古稀之年:从心所欲 前人说:“人活七十古来稀!”我想自己应该活不到那么大岁数,因为小时候经常体弱多病,年轻时身体又不是十分的健硕。如果我真的活到古稀的话,更注重的是从心所欲_很简单,就是顺从自己的想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么,应该怎样去做,我认为是这样:从心所欲要顺其自然;从心所欲要随遇而安;从心所欲要不逾矩。 那个时候的我不再追求什么了,只在乎一些内心的东西。我又开始养狗,每每我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抚摸其毛发使心从回宁静;我又开始养花,每当我心有不甘的时候,便偶尔看到花瓣落下就明白了凡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其实我耳顺之年并未取得什么成功,那只不过我这么多年来的一个美梦而已。可是七十岁的我并不在乎什么了,因为那根本没有必要。 我不再讨厌或害怕周围人对我的眼光;也不再埋怨姐姐对我的歧视了。只是心有愧疚无法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还好,他们因为年轻时活得比较累(也许我这么说有些不孝),所以身体素质也好,那时还已然健在。也直到那时我想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真正好的两个人便是自己那苦命的父母,而自己却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时,便独自潸然泪下。 在一个月光皎洁的中秋月圆之夜,我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手里抱着只拉布拉多犬,然后安详的闭上了双眼,结束了我这平凡且辛苦的一生,享年七十三岁…… 以上的内容虽然是我亲手捏造而成的(除弱冠之年以外),但却如此的真实,就像自我懂事以来到二十三岁之间做的一个完整的梦魇一般透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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