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景德镇的雨 |
正文 | 我来景德镇快近一年了,除了在原地打转外没有其他改变。每日看尽日落便没有其他什么可做。只是呆在昌江边上,望着三贤远去。东坡已故,江上仅是点点余波。哪怕哭红了双眼,那也是一抹黄土。 这些时日,不是吹风便是听雨。景德镇若晴便不会消停,但仅是秋夏吧!今年没看见雪落许是遗憾一种。窗外雨依旧是雨,看不到一朵云彩。也曾想生在江南,踏雪淋霜,撑一把伞在冷雨里飘摇,春天到了,雨却多了。步步踏过听到的是雨珠滴落瓷器的清脆,却又满含悲戚。不知是欣喜看到了精美的瓷器,还是因为深埋土里的哭泣。有雨的时候撑着伞,四周都是静的。站在桥上雨珠滴碎了昌江。往前走,不知多少里路便是浮梁县衙,“江南第一衙”如今却是锈迹斑斑毫无生气。一路走去,除了叹息便是沉寂。 我见到的景德镇好如废墟,静静躺在土里,接受春雨的洗礼。虽有雨水湿我衣,却看不见生机。一些麻木躲在废墟里,躲在那瘫倒千年的沟缝里,以为这样能躲雨。一些疯癫站在雨里,嗅到了春的气息,可是他是个傻子,只知不流于俗世。还有些智者,藏在深林里,使了劲地呼吸春雨的气息。他们用手反复搓弄同一个瓷瓶,想让它活下来,在这场雨里。 时光老去,雨停在江面迟迟未离 。风用力地摆弄那些刚探出头的嫩绿。可是我在雨里,听琴声渐渐续续。回头似是女子。我道是浮萍,本是无根物,缘何生?缘何存?只是这雨扫落了一寸相思灰。 这雨下在心里,只有我带了伞却淋湿了自己。我找不到一块可以依靠的墙壁。雨来时,春雷滚滚,破旧的屋檐都已倒去,华丽的庙宇却驱赶流丧之人,不能停息。或是这场雨本该更加快急,可以让我安息。 何以景德?壮志消磨。何居景德?捧灰一抹。我丧景德,丝雨飘落, 湖舟过江河。未见江畔桃花又朵朵。 你一把伞,摇摇晃晃,好似起舞,雨湿我衣,步下涟漪。 甲午 寒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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