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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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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晴空万里,夜幕只披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天边的阴霾在今早的一场雨来袭之后,早已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此刻围绕在我身边的是雨后的清凉;没有雷声与划过的列车互相争鸣,没有闪电与天边的圆月互相争辉。

……

今天早晨,是一个普通却又美丽的早晨。

天气报导说会有雷阵雨,果然没有预计错误。

那一刻,公司的阳台上,没有阳光。

只有雨水。

雨水淅淅沥沥,雨点滴滴答答,清清凉凉的雨水沿着阳伞的边缘滚着滚着,遇到阻碍便凝聚在一起,然后滴落在地面上,泛起了圈圈的涟漪。

那里是烟客的聚集地,也是我忙碌中的休闲地。

但我却极少与人在此交谈。

许多时候,我选择了对着自己的手机,自顾自地吸烟,不是无聊的玩着手机游戏,便是随意地浏览网页,把所有的喧闹都隔离在脑后。

但是今天我偏偏把手机遗漏在办公桌上,忘了带去。

或许是因为阴云遮顶,雨丝如箭吧,那个时候的阳台上只有我一个人忙里偷闲地在吞烟吐雾。

……

一个人也没有。

躲在阳伞下,我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厚厚的嘴唇崩开一条细细的缝隙,慢慢的吐出一缕轻烟。烟雾,如一条灰白色的丝绸在空中曼舞,扩散,再渐渐地飘出阳伞外面,跟着就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似乎已与雨水融为一体。

今天不同往日,虽然下着雨,却没有丝毫的愁绪。

既然无事可做,我唯有望着雨水如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在湿漉漉的地面不停的弹跳,激起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泡在水面上滑动。雨丝一线紧接着一线,丝丝入扣,斜斜地坠落,掀起了圈圈的涟漪,环环相连。眼望着雨泡此起彼落,便想起一个月前的一个早晨,我也是望着雨帘憨憨地发呆。

望着望着,无人的阳台上,耳畔竟然响起了一阵阵的天籁之音。

那是雨的呼唤。

这或许是苍天赋予我的舞曲,让我一时忘了带手机,可以静心地去聆听那滴答、滴答的音符。

我静静地听着雨的呢喃,一声声,一句句,仿佛在抚慰着我疲累的身躯,如情人轻声的细语,如爱人温柔的慰问。

突然之间,好想好想就这样将身边所有的事放下,远离这个喧嚣的城市。

……

无数次邂逅雨天,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感觉那么缠绵缱绻。

也只有今天,才有机会真正的去倾听雨的心声。

在这烟雨蒙蒙的阳台上,一幕幕的往事如雨水般滑落在心间,却不曾激起心绪的翻涌,反而是心平气和地去面对过去。

远处,我仿佛可以听见一首《相思河畔》正在悠悠扬扬地在空中摇曳,河畔绿柳青青,河面上却是数千个,甚至是数万个大大小小的涟漪互相交错,互相抨击。

我没有伸出手去,让雨水打湿我的掌心。这应该不是男子做的事,甚至应该不是常人做的事。这种举动,唯有充满了幻想,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才会做的事。

我不是小女孩,也已经过了那个年龄。

但是我知道,有些人对于雨有一份莫名的情感。或许,雨水代替了他们内心里隐藏着的秘密。也或许,雨水能够让他们暂时忘记红尘俗世的烦恼。

其实雨真的有它独特的气息与魅力,更带着一份馨香。每当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总会闻到雨的气息蔓延在逐渐降低的温度里。

只是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它的存在。

今天当我静静的听着雨声,才发现这天空飘坠的音符啊,动听得让我陶醉,而我,面对着那慢慢滑落的水珠,任由自己的思绪在空中飘散。

从今而后,我将更懂得珍惜雨的存在。我知道,雨后必定有晴天,雨后,或许还会有彩虹。雨水,洗净了那被喧嚣污染的空气;听雨声,也短暂地冲走了我多日的疲劳。

……

然后……我的思绪被一不速之客打扰,将我从沉思中惊醒。

十分钟的静默,十分钟的沉思。就在这短短的十分钟,我仿佛听见了雨的呼唤。

于是,我对准不远处的烟灰筒,手指轻轻一弹,即将燃尽的烟蒂如流星般在空中划过,却偏差了数寸,掉落在地面上。只是瞬间,烟熄灭了,只剩下被摧残过的躯体在水里被雨水狠狠的抽打。经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像那一刻的烟蒂与烟灰筒,总是擦肩而过。

我转过身,不再留恋那颗遭遗弃的烟蒂,却对着挂在伞外的雨帘,痴痴地愣了一下。然后,冒着雨水,离开了阳台,再继续我忙碌的生活……

2014.05.16

文/林顺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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