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天青色等烟雨,小巷红粉等我 |
正文 | 这个时令,江南农舍的院落菜地与小巷深处最是桃李俏,特别是桃,家家户户皆有,只须你一道随意投射的眼光,或一个有心无心的回眸,一大团红粉云霞曳曳浮动,有的映入门帘,有的背倚小轩窗,有的横陈小巷,有的簇拥屋后菜地,有的斜倾小池,...........各种你料到与不料到的地儿,都会怔怔地冒出一团红云与你撞个满怀,想退后一步,不晓,黄莺已惊得踢红踏翠而飞,鞋齿已粘上花瓣,布衣也已沾染花香,那一刻,你脑海里会跳出小孩儿摇头晃脑背诵的画面:“黄氏娘家花满蹊,....自在娇莺恰恰啼”???好了, 眼里的花与思想里的花纠缠一起了。 ? ? ? ? 桃花太过熟悉,熟悉到似你每天走过的归家乡路,每天拾阶而上的楼梯踏步,每天在餐桌上咀嚼的菜肴,觉得桃花本来就应该这样娇俏,本来就应该盛开在乡村的每个角落 。沿着历史的河流回溯,桃花自古就寄放了文人墨客太多的美好情怀,无论是诗经《周南》里夭夭灼灼的桃花,还是杜甫在西郊村落独赏的桃花,或崔护在南庄乡舍偶遇的桃花,或韦庄枕上梦见的桃花,抑或金庸笔下的桃花,都赋予了它极致的冶艳与灵性,桃花已潜化为人面桃花,桃花岛的玉箫也不单单是吹给桃花听的。后来,蒋大为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桃花已默化为故乡。其实,你怎么煽情动情都是你自己的事,桃花就这么笃定而慵懒地开在虬枝蓬松的枝头,似着布衣的农家小家碧玉,小而有点野的娇俏。 ? ? ? ? 豆蔻年华时,我二叔家西山墙外有一片三五亩地大的桃林,一到花期,那片盛开的桃林就氤红了西边的天色,我们穿梭红粉间,恍惚与桃花一起艳在枝头。现在那片桃林好像还在,只是二叔走了之后,已转卖给他邻居了,据说桃林也渐渐衰落缩小,开出的花朵也不及从前浓密艳丽,至今我没再去看过那片桃林,仅仅想让那片美好完整地安放在心里不动。 ? ? ? ??我今天走巷穿弄,拍下一株株不同姓氏家族的桃花存放在这,生怕这般美好的江南院落哪天就瞬间即逝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在拍那个老旧的石灰墙前的一株桃时,瞥见老太太正靠在老藤椅上打盹,一支摩挲得古色锃亮的拐杖也陪她一起打盹,那么安详宁静,尘世的喧嚣与聒噪已被隔在了桃花盛开的几里之外,我用不惊扰的镜头留下她的样子,又踮起脚不惊扰地走过那扇门。老太太已有93岁的高龄,曾是婆婆的麻友,常来我们家切磋麻艺,说起话来风趣得要命,我就喜欢笑着听她话平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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