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傻狗子 |
正文 | 作者:中国矿业大学徐海学院 李萱 搬家公司的车来了,我坐在副驾,狗趴在我腿上,它不闹,也不像我一样往窗外看,看离家越来越远的风景。 那年我14岁,它1岁。搬家公司的车上,搬家师傅、我、狗,当然还有我们的家当。父母离婚、奶奶去世、我和妈搬家,带着我们的狗。那天妈不在,记不清她去忙什么,印象中最清晰的就是收拾家当时扔在地上父母的结婚照。 搬家公司的车,从城东开到城南,路上的喧闹声、鸣笛声都在耳外交错,路上行人的面孔、车辆的颜色被拒绝在视网膜外,模糊了。狗子偶尔舔一下我的胳膊,再抬头看我。清澈的瞳孔和一年前见到它时一样。 “爸妈你们快看这一只!我们抱回去养吧。”它望着我,眼里闪着小星星。 第一次见到雪的时候,它疯了一样往外跑,在雪地里撒欢,后来满身雪进了屋,挨了顿揍。 后来我骑车带它去买东西,把它放在车篮子里,它长大了,变重了,我晃晃悠悠扶不住车把,它突然跳下了车,跟在我后面跑,差点摔到自己。 …… 清澈的瞳孔带我们回到以前,熟悉的街道、树影和行人,我们已经离开的地方。 搬家公司的车停在陌生的街道上,陌生的树影,陌生的行人。 “下车闹闹!我们到新家了。” 我们俩相继从车上跳下来,它没叫、没闹,紧跟着我,里里外外,陌生人靠近我时,它会朝人家示威,露在外面的小白牙、囊起鼻子。 “闹闹别叫!” 晚上七点,是平日里爸爸到家的时间,它会习惯性的蹲在门口等爸爸,然后摇着尾巴,蹦跳着和爸一起进屋。后来每天七点钟的时候,它再也没有蹲在门口等谁。 妈妈说,傻狗子心里明白着呢。 很快它又和新邻居混熟了,今天叼一块骨头给大花,明天又和二牛干一架。日子随之安定。 后来傻狗子的活动范围就更大了,穿过一条马路,它又认识了新朋友。 我和妈妈跟邻居也渐渐熟络了。买烧饼、买菜、散步、逛超市,日子过的显得自然。晴天的时候仍然会洗衣服,雨天的时候仍然在被窝里看电视,狗子趴在床边,偶尔和我们对视。 那天也是下雨,零星小雨,还没有放学妈就打电话给我。耳边嗡嗡响着,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听到妈在说。 “咱家小狗死了,被车压了。” “过马路没看车呗。” “不知道谁压的。” “我没敢去看它,被路边开饭店的人捡走了。” “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 耳边仍然嗡嗡响着,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有心里在一遍遍默念着,傻狗子,今天怎么不等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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