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春来发几枝 |
正文 | 文/一树白_ 听说释迦牟尼了悟的那棵菩提树,前生是一个爱他的女子。那棵树至今我都觉得她应该是红豆树,许是腻了佛铃盛放,许是多念了一句诀别的诗,许是多钓了一竿秦淮的雪,竟把我沦落到饱受粱中燕子的薄情瞥,我早已不敢取悦。 应该是滋兰树蕙的香界,正值谁眼珠上的长生痣熬得发红,白蜡还蒸着那颗被扔在佛门外的舍利,焚桂月滴油。我把红豆灌进痴儿善感的眼光,渌干了带些腥味儿的水就那么汪在眼底,直到烂在眼里,风干成了糨在伤疤外的白屑,才道是红豆熬成的伤口尽是离人眼中血。 梅雨泡着老渡头的红藕,此时此夜的灯火落地如豆,我伸手却始终握不住你用流云、流水、流沙织成的袈裟。你曾说转经筒转过百转,不为超度,只想再触摸下她的指尖。你赊来那瓣无腰的月当作翠钿,盘起沉睡在天葬台的情人的长发,以父之名免她三千丈忧愁。我用毕生诗情催漫山荼蘼萎谢,摘作女人心上秋,梅雨腐着铁鞋生了锈,滑倒在谁的石榴裙下,你的眼睛里泛烂着青苔,说好的来生在途中遇见,不过是菩萨用墨臭熏的一幅海市蜃楼,谁还栖息在那亩楼外楼? 终于明白红豆也是无情物,尽管还是啄余的鹦鹉粒;终于明白碧梧也是无爱巢,尽管还是栖老的凤凰枝。我用明夜邀约钓来的一江雪深埋你的执念,或许不动念你才能解脱。跪在蒲垫上磕了一夜头,我许给你下一世安好,请还我一个人的细水长流,让我会在来生的字帖上落款'晴天'。 谁还在老渡口掰下一节藕,说只想再嗅一嗅她的孩子气? 今年秦淮雪打着明年的红豆,春来能发几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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