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女人们的包袱世界 |
正文 | 包袱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是一生中最解不完、系不完的生活工序。 每当春风拂醒中,女人们便首次开始,打开箱柜,解开包袱,如同自己解开束缚了一冬的臃肿衣袄上的一枚纽扣,释放被紧闭的窒息,通透其气血的流畅。于是,将悬掛着的、或紧包裹着的针织衣物,一件件地翻腾出来,在室外明媚的阳光下凉晒后,便又重新选择入内。 一个女人,不管她从最开始是嫁入到一个豪门,还是嫁入到一个寒门,传统上都会最先拥有两个红色的嫁包。嫁入豪门者,那这嫁包就会栖身于一个高档的衣橱;嫁入寒门者,也就只好屈居于一个简陋 的箱柜。但无论这包置放于何处,也无论其身份的贵贱,女人们都将它看的重要,因为这两包的东西,一包是娘家为自己新置,另一包是自己没做女人前穿罩过的、但仍还或时尚、或崭新的衣物。所以,似是一种情感的趋使,便都毫无意外地成为了压箱之物。 就这样,一个女人,从开始她的新生活之日起,便也开始了她经营这储藏着这两包衣物的衣橱箱柜。 新立之家,忙干幸福的浪漫,那衣橱箱柜也似是鲜于开张。但隔个半年六月,便就会时时地一张一合起来,渐渐中,那衣橱箱柜就不显空洞 ;甚至,在某一天,当发现其所储物品竟有点零乱了,便也就着手开始了对它的笫一次的整理…… 这初次的整理,对于多数的女人而言是并不费时的,只需要将东西掂起,也管不管有无尘埃,用口吹一吹,用指掸一掸,然后就会使其各就各位。但她们往往总又在这中间,会解开那两个大红包袱,在一瞬间,会想起父母,心生起爱恋;也会在两手展捏开那未嫁时的所穿衣物时,脸上勾起对过去岁月的一昔回顾之情,因此,会挑一两件适合时令的在镜前穿比一试,若还觉得合身又合意,便就不太讲究母辈们的惯俗,而不再将其入包 压柜压箱了。 在许多女人的记忆里,或许母亲们就是受了`嫁包压箱,箱柜满满''的思想影响,所以,新衣,旧衣,甚至布头袜腰一鼓脑地塞满了柜箱,才以致在每一次的整理时总要缠磨上大半天的时间,但即使如此,也还仍显杂乱。其主要原因,便是有些衣物一直压箱,该穿的不穿,该弃的也又不忍,以至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道繁琐而又棘手的问题。于是,这些年轻的女人们 ,在潜意识中,蒙发了不想再重韬其辙的一种叛逆 。 城市中的女人,尤其紧追时代步履的 年轻一族,衔上逛一回,衣店进一次,衣橱里便会增加一件脱下的衣……;时间一久,这衣橱便就回笼攒积了不少,于是就会将大红包袱里的衣物淘汰出一些,或送年青的女子,或送有乡下的亲戚。但即使这样,包袱还是有增无减。快节奏的生活下,白领的人们只习惯在节假或者周末将衣橱整理一凡;而职业家妇们却更热衷于在有事没事间掏腾掏腾,一个大包拎出,两个小包塞入,解开的象一分寂寞,系紧的又若二分满足。农村的女人更是如此,当秋镰一搁,便翻箱倒柜,象总有一件往年赶集时的衣服没寻找到,不厌其烦,乐此不疲;也有人在意外之中,发现一对还没缝完的鞋垫,便拿出来继续…… 直至到了为人之母后,直至十年、二十年,以至更远时间后,那衣橱箱柜就己满满腾腾了,掂出东件,又叠进西件,原来蒙发起的那种与传统的叛逆,直至现在想来才觉着实施起来竟是无法得到彻底的抗衡,似是总有那么些不舍抛弃的东西在手中犹疑后又返入…… 那是一件你生日时,爱人所赠的礼物?那是一条你曾赴会谈判时穿着的长裙礼袍?它曾有过让你激动;也曾让你有过傲慢,所以,不曾所弃自有道理。仰或,又在这包袱之中,还包裹着某件过去的恋人所送、甚至今日的情人所赐之物,每当夜阑人静时,会无端地打开它,就着一淡淡的灯光,偷偷地沉浸或数读一下那份流年……,这也应属于种不忍抛弃的理由!至于这理由成不成立 ,有时其实连她们自己也感到无法回答 。 春夏秋冬,这拎出来又送进去的模式,既有对季节转换的意识,却也更有着一个女人世界的纷繁复杂。那每一次的分解、包合,以至投入,都涵盖了她对生活的思考。从这一点而言,一个包袱,永远将会是女人们最原始的精神伴侣。 2O14/8/19/王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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