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神光 |
正文 | 站在一倒闭了的玻璃厂的废墟上,强烈的阳光下,那遍地的玻璃的碎片,总会晃刺得你的眼睛难受,于是,便会在没戴一付墨镜时,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心里仍还是由不得要想,这一曾经`神光'一时的大玻璃厂,怎说没光、就没光了呢? 在数年前,我似是隔着块玻璃,看一个人,印象中,那五官端正的模样,却忽变的青面獠牙了一般,以为自己的眼睛疾了,便用手使尽搓搡后,再看,又顿觉,那脸象被用一刀平划过了似的,上半部与下半部,竟位移了寸距。于是,便惊的不轻;之后,听说那块镶嵌在窗户上的玻璃,在被风吹的松动后,掉了,但至今又想不出,它到底是镶嵌在一扇什么样的窗口上来了;但又似乎知道,那块窗口上的小玻璃,必定是来源于一个小型的再生玻璃厂;也或己是一块,己经是被二次投掷进熔炉后,所煅烧过的产品了…… 总之,那块玻璃,应该就是以土法的工艺所煅造出来的,以至,它没有商标,在最初成型时,一定也还是夹着未熟透的岩沙颗粒;而后又在冷却的过程中,被硬风一榨,便有了那如利刀横划而过的痕迹! 就是那样的一块块玻璃,堵在一扇扇的窗口上,在给力的阳光的透射下,窗口内,那一容颜至美至极的之影,反而,也令人失却了审美的判断。于是,心,不勉就会有一种 ,被堵的发慌了的感觉…… 似乎也就在某一天,临街而过时,发现,有一底窗上,趴着一个小伙子,正用口里呵出的热气,溶化着一块结了冬霜的长方形玻璃……;被热气烘溶过的玻璃正中,渐渐地,就显现出了一张女子的脸,瓜籽的型,左一半,右一半,折叠与重合后,也该是,无一丝的差异与错别! 俩个人的脸,看上去,都象贴在了这玻璃上,久久地……;此时,冬阳打照过来,不多会,这块玻璃便明亮起来,让人一眼察觉,玻璃后的那位女子,容颜欲羞中,那瞳孔世界里,射耀而出的一束闪耀光芒! 听街上人说,他们恋爱三年了。以前,这窗口上,镶的也是块`变脸'的玻璃,每逄擦玻璃,姑娘都不忍看到自己的模样被扭曲,所以,小伙子才考进了新建的玻璃厂一一这块玻璃,便是第一批出厂的产品,也算是,他为这姑娘献上的一份礼物了…… 这块被命名了`神光'的玻璃,据说,釆用了`浮法工艺',通体如镜,光影逼真。一上市,便名闻遐迩,远销秦、晋、蒙三角地带。 有两次,我真想一睹这`神光'是如何诞生的,但又似乎近不了它的`煅造'重心,所以,只能在看工人们将它装箱时,去伸手的一抹中,感受下它的完美。 然而,这`神光‘,有一天,突然停炉了;人们以为,仍是惯例的检修;但直到那座高入半天的烟卣被拆除,似才觉察,`神光,'己然在走下了`神坛'…… 然而,这`神光'的消失,反又让人反复拭擦于自己的一窗心口,我忽然想:`神光'虽不在,若心若在,那真正的`神光',便是以心做熔炉,那么,瞳孔,便是最神的一面亘久的镜。 一一2014/12/21/ 王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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