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去当一个杀手 |
正文 | 有个外国作家,有一次接受一个访问,主持人问他,假如你不当作家,你想做什么?他回答说,去做一个杀手。每年工作几个小时,却有更加优厚的报酬。 我的思维忽然停住,在这一个节点上开始联想和思考。刚开始,我的关注点是他的回答,他的回答富有一种幽默感,很神奇、很有趣。去当一个杀手,多么有趣的一个答案,似乎出自小孩子之口。换成是现在的我,绝不会有这样的答案,因为整天在脏兮兮的空气里来来去去,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干净健康以及应付各类琐事尚且不易,哪还会想到去当个杀手。如果真的想到了,证明从小到大被烧进灵魂深处的程序已经跑飞,需要吃药,需要被人重新启动。 紧接着,我的思维开始留意杀手二字,眼前跳出的是一个拿着匕首的蒙面人。但是,我开始谴责自己,为什么要拿着匕首,都什么时代了,枪不可以吗?这种想象出来的画面,十有八九是香港武侠电影看多了的后遗症。 杀手的目的在于要人命,动机常常是钱。杀手的前身可能是刺客,刺客也是要人命,动机却未必是钱,而且有的听起来还比较高尚,“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就营造出一个悲壮的英雄主义情怀。但是无论多么具有情怀,都是为了某种利益,尤其是政治利益,有个哲学家说过,政治本身就是一种罪恶。苏轼有句诗:荆轲不足说,田子老可惊。荆轲根本没什么可说的,倒是田光为了对太子丹表示保密,自杀而死让人惊叹。燕赵多奇士,惜哉亦虚名。 渐渐的,我感受到杀手这个词所传达出来的一种感觉——生存疼痛。人生下来就是有病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病越来越重,于是需要解药来缓解病毒攻心时所出现的痛感。最简单的解药是忘记,可是忘记这个药造物主只给了人一点点,在儿童时期便被用完。人越大记性越好,而且记住的往往是不愿记住的,记住的又慢慢化作病毒,逐渐累积后带来新的更强的痛感。 还好,人总会寻找解药,有人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被改来改去,终于改的人人将信将疑,于是头顶出现了一个无形的穹顶,攒动的人头在这个穹顶之下解毒疗伤。 可中国人实在“太聪明”,虽然也引进或建立过自己的穹顶,但是却一次次被这“太聪明”打破,痛苦来的一次甚于一次。吴承恩借西游记说:东土大唐物广人稠,多欺多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造下无边罪孽——正是一种集体无意识的生存疼痛。 当然,太聪明的我们自然也有缓解痛感的方法,勤劳便是一种,但其实是借过分劳动将痛感压缩。后来衍生的解药还有:吃、喝、嫖、赌、抽,等等,不一而足。只不过这些解药又是毒药,几千年来,饮鸩止渴渐渐形成一种传统,近百年尤甚。 想来想去,其实每个人都是杀手,每天都在间接的杀人和被杀,因为被杀者我们看不见,而我们被杀时,脸上也不会有恐惧,于是我们当做自己不是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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