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怀念哥哥 |
正文 |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又是一个清明的时节,又是一个思念的雨季。我也在这个时节倍加思念我的大哥来。 大哥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朴素、朴实、勤劳、勤俭在他的身上体现。在我的记忆里大哥经常拿着烟袋,烟袋里放着一打撕好的纸用来卷烟。烟袋挂在腰间,手拿着铁锹或是肩扛着锄头慢慢悠悠的走在田间,把自家的田埂隆的高高的防止雨天肥力随雨水流失;把自家的田整理的干干净净,看起来苗势很旺。 我儿时的记忆里,大哥赶着我们家的老黄牛在田间放牧,牛儿啃噬着小沟两岸的青草,他就躺在草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吐着烟圈,两眼望着远山,他的思想里总是简单的生活理念,于世无争的活着。在村里偶尔和人说些蚂蚁上树的笑话来,总不会引起人们发笑。他却自得其乐,乐此不彼的说着,逗着村里的孩子。 家里唯一一头黄牛是我们家的家宝,家里人对待黄牛比对自己还要亲。每逢到了耕种时节,会给黄牛准备几袋子的豆饼,每天无论多忙,先要给它备上几框青草,好让牛儿有气力耕田。 大哥每天早上早早的起来拿着菜刀剁着青草,在一个料缸里用棍搅拌着,拿一个水瓢舀几瓢料水在槽里搅拌着。牛很是通人性的,也知道那豆饼口味好,拧着头抢吃刚撒上的豆料。大哥最讨厌黄牛抢吃了,迅速的搅拌均匀,一会儿牛也就安稳下来,静静的吃起来,有节奏的咀嚼起来。 牛吃饱了,喝足了,就要下田耕地。大哥是个种田的好把式,家里多亏有了大哥,一家人的生活才有保证。大哥肩扛犁子,一手扶犁子把,一手牵着黄牛,走出家门。我是家里的老小,大人们干活,我就是赶牛的活,每逢耕种的季节,牛知道要出大力气,牵着它就是不走,我在黄牛的身后,手里拿着长鞭,总是扬不起来,吆喝着,拍着牛屁股来赶牛走快些。下到田间,我总是羡慕大哥扶着犁子,扬鞭催牛的潇洒劲,我也想试试手扶犁子的感觉。大哥就让我试试,我的小手还没有足够的力气,刚一扶犁,犁子就钻出泥土。大哥一看就急了,“说你不行,非要试试!”让牛后退很不容易,牛有的是冲劲,头一个劲的向前冲。这样地就夹生,没有翻耕到,播下种子就不容易发芽。我用力拽着牛缰绳,高高的抬起牛鼻子,试图让它拐个弯,重新的来一次,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刚才那一点生地翻耕了。 农田翻耕之后,就是耙地,家里的地多,大哥很是心疼牛,就在耙上放一了箩筐,箩筐里放上石头,这样比大哥站在耙上要轻一些,牛跑得也快些。多耙几遍,地也就松软了。 播种时,那头黄牛可以在地头休息了,不停的咀嚼着,口里的白沫一团一团的顺着嘴角留下来,悠闲的享受着。我们兄妹几人一个个拿着绳子来拉耧。大哥扶着耧把,看着种子下得均不均匀,播种的深浅,被土壤覆盖的厚度,种子在土壤中的间距。我们在前面拉着,大哥在后面指挥着,那时我们都很累,谁也不说话,汗流浃背的我们,总盼望着能有一个好收成,那才是最为开心的事。 人们总说“长兄如父”,大哥如父般的爱,撑起这个家。 父亲常年有病,家里的农活几乎是大哥包揽,他对弟弟妹妹的爱没有什么偏执,默默的付出着,让这个家庭温暖常在。 在我读中学的时候,就离开家,只有星期天才可以回来。回到家大哥总会关切的问:“考试了没有?考一百分了吗?” 对我的要求就是满分,我总是摇摇头说:“一百分,很难!” 大哥只是笑笑说:“我想你考不了一百分,考了一百分早就跳起来了。” 每个假期,他都会来学校接我,宽宽的双肩很有气力,被褥扛在肩头,还能帮我提一捆书,十来里的路,我跟在后面要小跑才能跟上呢。 最为难忘的就是在我读高中时,哥哥给我送棉衣了。 那年的冬天来的早,天气突变,狂风夹着暴雨而来,气温骤降。我们的同学很多家长送来了棉衣,我冻得瑟瑟发抖,把衣服全套在身上,还是不顶用。我也巴望着家人给我送来棉衣。 母亲在家里整理好衣服,哥哥冒雨上路了。家离学校有七八十里的路程,哥哥要徒步踩着泥泞走到镇上,坐汽车,中途还要换车才能到学校。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大哥提着一兜棉衣站在大门口翘首张望,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冻坏了吧?”一声问候温暖着我的心。 “是很冷,看,我把衣服都穿在身上了。” 大哥笑了,嘱咐我照顾好自己,又匆匆回家了。 从县城到市里已经很晚了,加上雨天,从市里到镇上的汽车已经没有了,大哥为了节省钱,在火车站的候车室坐了一夜。 这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说大哥回家就咳嗽,一直咳了半个月才好。我听了心里很感动,泪光在眼眶里闪烁。这就是我的大哥,无私的付出着,为了这个家。 大哥默默的为家奉献着,我发誓一定让他晚年幸福,接到我的身边来,这竟成了我的夙愿。大哥在一场疾病中跌跤,摔中后脑永远的和我们离别了,留给我无尽的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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