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淡淡 |
正文 | 已经许久没跟父母一起吃饭了,回想起了最清晰的一次也是在零八年吧。那年除夕夜的饭间,母亲突然淡淡地问了句:"今年多大了?"我一愣,眼前出现了一个任何书刊文字里都没有记载的场景。我顿时语塞,只好抬起头对她淡淡一笑。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你比你弟大十岁你应该……"我看了看右边那对比我小十岁的双胞胎,迅速吃完饭,安静退场。 说起来,我对亲情的需求量一直不大,对他们的感知淡淡的,而他们表现的和他人相比亦如我般的平淡。一场罕见的大学之后我一个人来到安徽。临别时,母亲黯然落泪,父亲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身下还站着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对我兴奋的挥手。我淡淡的笑着心想:眼前真的一个温馨的家庭。大雪随停,却留下了冷硬的坚冰。 再次见面,已隔一年。我不知何事惹恼了一位女生,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脚水飞来,热水泼得我一阵温暖…却见该女生红着脸说了句"对不起"也不知是对谁说的,然后尴尬离开。只剩下转过身的我更尴尬的站在那里。眼前一对冒着热气的父子让母亲笑得前仰后合。"过的怎么样?""就那样""经过南京顺便看看你"我突然好笑,南京和泾县有关系吗?"一年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电话"我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温和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始终不语,而父亲始终喋喋不休:"我们来得急,没带什么东西,我们一会儿就要走。" 送走他们,我在原地站了好久,一遍遍地质疑事情的真实性。回到教室,同学惊叹:哇!你头发结冰了。过了会儿全身开始冒烟……同学们笑得比母亲还夸张,只有我在心里淡淡地问:是冰化了吗? 冰又岂是那么容易化的。每到周日我微笑地看着那些家长和孩子,我拿着本书躺在空旷的寝室里;每逢节日,我缓缓走在校园里,偶尔和门卫聊几句;每到考完试,我沉默的看着他们伤及灵魂的话钻进耳朵里,中间我"哦"几句。没提到他们我都会不自然,他们是足以让我默然的话题。 他们再次来学校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乐呵呵地对我说:"你外婆过生日,我们来看看你。"他们这次住了一个星期,而我们的话还是很少。走的那天早上他们来向我道别,我忙着上早自习,只和他们一晃而过,却在楼道里停了下来,从确定他们看不到我的地方看他们,父母一直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下课后我看着堆积如山的零食挤在床上,大手一挥的对室友说:"想吃自己拿。"然后把它们全部塞进床下。我的话让一个楼层的人都蠢蠢欲动,当发现床下空荡荡时,心中突然震撼,它们居然让四个班的男生如狼似虎的抢了三天,而我一贯享受的失落里难得的掺和了别的东西。我打电话给他们,突然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有些声音无关耳朵,有些情感无法言说。 去年去江苏看他们,脑袋里还留着他们零八年的画面,顿时发现他们老了,我远比他俩高比他俩年轻。当然也有没有变化的。母亲依旧起来的很早,父亲依旧吃饭很晚,他俩依旧整天不见人。回安徽时他们依旧送别。看着车窗外的父母心里莫名的衍生出阵阵凄凉,他俩倒是笑嘻嘻的看着我…… 一个月前,父母又开了几个小时车过来:"听你妈说你转学了,我来看看你老师顺便看看你。"我已经习惯他的顺便,我了解他的意思,朝他们淡淡一笑无需言语。 他们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他们走时我突然释怀。我想,我今年会回去,不介意他们再问我年纪,我到时一样可以淡淡的回复:我比我弟大十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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