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深夜,我的心灵在跳跃 |
正文 | 深夜,我的心灵在跳跃我喜欢深夜,特别是零晨两点多钟。可爱的瞌睡虫如山岚般渐渐撤退,给我留下的并不是满目疮痍的狼藉,而是我一天中最清醒、最宁谧、最干净也最适合思想的最佳时辰。 很多心爱的文章,得益于我的深夜。已经不记得是父亲多少周年的忌日,那天,我从老家回到新丰中学(当时我还在新丰中学任教),已经有了为父亲写文章的冲动,凌晨一点多钟,我从床上爬起来,开始进入了动笔前的布局谋篇,然后动笔,这就是我四千多字的《父亲与秦腔》(原名《一世秦腔情》),当时还是用笔在稿子上写作的时代。感谢这个夜晚,让我的怀念的心情有了一丝慰藉。 已经记不得是什么季节,也还是我在新丰中学的时代。有一回,我回了一趟老家,和我妹一家人,去了阔别十几年的洪庆镇,这里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也遗落着我童年时代的蓝色的梦想,面对今天的洪庆镇,我的百货商店、我的儿童自行车,我的新华书店、我的小人书,我的洪庆电影院、我的《卷席筒》,已经遗落到时空隧道中。我感慨万千,也就是在那天夜里,不平的心情逼我在凌晨两点多钟起床,写成了忧伤的怀旧散文《真的好想你》,倾泻了我心中的幽怨、不解与迷茫。 也就是在这样的深夜,我难忘的洞北小学在我的文字中生动了起来,我美好的童年游戏时代活跃到了我的笔尖,我的小人书露出了他神秘的面容,还有我的恩师,从我的心灵,走进了我的格子中。我心灵的潮水在这样的夜晚放纵奔流着,这潮水,有着我的梦想、我的回忆、我的茫然、我的感恩。眼泪、欢笑、深思,全是发自肺腑的真诚,而没有做作的作秀。 这深夜,竟有如此的魅力。 常常,应朋友或者某些活动的约稿,我越到了晚上,大脑越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这时,我会扔下烦人的任务,想法尽快进入睡眠状态,因为凭我的习惯经验,只要心里压着任务,不用提醒,我就会在凌晨两点多钟起床,进入构思写作状态。有时是零点刚过,隐约得听得墙外小路上夜归人的说话声,我的兴奋地大脑,就逼我起床,不管是联欢会的串词、庆祝某个节日的献礼文章,还是为了紧迫的政治任务,补充资料,不管我是多么的被动,我都会在这个万籁俱静的深夜静静地构思、然后一气呵成。一般我要求学生写作文的时候,要开辟一个宁静的思考空间,进入写作状态的时候,而我的写作状态却是迷人的深夜。想想,我这个逍遥派,政治嗅觉一场迟钝的木讷之人,也会在这个时段炽热的爱国爱单位激情如火山喷发般翻滚涌出,还不得益于我的深夜吗?常常,完成光荣的使命,熹微的晨光也就在东天显现。我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进入新的一天,一点也没有什么疲倦之感。至于完成的文章水平怎么样,我不知道,只知道我进了我的最大努力。 曾有一段时间,有一家规格较高的国家级出版社,看了我的一些文章,开始关注我,想为我出一本书——给稿费的出版,当时,恰逢我因在外兼职而高级职称与我失之交臂,我的心冷到了极点,而这个消息,对于我,简直像遭人欺负后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报复理由,而由此可以出一口恶气的小人,我兴奋的热血沸腾,东方不亮西方亮,我要用我的实力,证明这个破高级职称我才不在乎呢,我想出名的愿望如此强烈,不可遏抑。有没有稿费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有我的集子,我真感觉这个世界上毕竟流下了自己的影子。那段时间,我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精力充沛,家里没有电脑,我常常在两点多钟醒来,开始构思我的文章,思考我的下一步写作计划,或者为今天的写作打腹稿。一些灵光好总喜欢在这个时候闪现出来,我披着衣服,坐在床上,抄起床头的纸和笔,很快的记录下来,生怕它只是我身边的匆匆过客,对我不屑一顾。白天到了办公室,我工作之余,就是坐在电脑旁,将我脑中的构思复活到word中。现在想起来,真是一个奇迹。我那时偷偷摸摸在外面兼职,还要完成本质教学工作,竟然在那段时间里,我写了三十多篇文章,有些比较长,比如在一家报纸连载的文化散文《不要忘了它》,有多字。我真惊讶自己的时间怎么会如此充裕,如此丰富。后来尽管那家出版社的约稿,因为种种原因而泡汤,但我今天发表的东西,大都出自于那个时期,我真是由衷的感激,感激那迷人的夜晚,它让我的人生,竟然如此幸福。 一年多来,因为生病,我懒了许多,动笔的热情在比较充分的借口指使下,冷却了许多;我的激情退潮了。但我还是常常两点多钟醒来,怎么也睡不着觉。因为心灵懒惰,也便觉得这个失眠是那么的痛苦。有时候看着这些宁静而珍贵的时辰,如自来水般哗哗的被浪费糟蹋,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我想写点什么东西,来慰藉我负疚的心灵,可总是什么感觉也没有。还真是奇怪,平时没感觉的时候,自然一觉睡到大天亮,而现在却常常一觉过后,就是失眠。冥冥之中,我仿佛感到了这是时光对我的警告与惩罚,它用失眠的苦恼在告诉我,我的嗅觉在迟钝。我真是痛苦。我痛苦的原因倒不只是时间的糟蹋,而是自己思维的停滞,面对已经成自然的习惯,自己仿佛成了罪人,还没有听到法庭的审判,首先听到的是自己心灵无言的自责。我的深夜,他竟这般不姑息我的错误。于是,我重新磨砺自己的触觉,希望每一个失眠的痛苦,都能成为我欣慰的充实感。 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你真正的财富?我不敢说,我的真正的财富,就是夜晚,但我可以说,夜晚,是我迷人的财富。它让我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了自我安慰的领地,让我找到了心理平衡的支点。我也知道,我写的是文字,而不是文学;我写的是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作家的典型化、深厚化。我没有那么多内容到形式要达到高质量的约束,我的文字充其量是自己心灵的独白,为的是不显其寂寞,让我的人生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罢了。我没有创作那般心理负担,我的文字便成了我自己的精美的产品。在别人的眼里,再怎么拙劣,可在我的眼里,它就是我在说话。我的每一篇文字性的东西,都是我的孩子。有句话说得好,漂亮的孩子人人爱,难看的孩子自己爱。倘真能这样,我也就满足了。 也许,有人会从医学角度告诉我,这样的作息时间是何等的糟践生命。可我已经没法改变了,而且四十多岁的人了,改来改去还有什么意思。如果硬要我适应科学,那怕真的增添了我的寿命,我都会感觉生命的苍白无味。一旦我真的睡眠充足、这种不合科学的陋习改掉,那等于失掉了了我唯一的可怜的财富呀,我真不知道我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那么我愿意照我的时间生活下去,哪怕折去我人生的几分之一的时光,我也愿意。 忽然想到了今天要来讲评月考试卷,有一个作文话题“我真正的拥有”,学生失分严重,该怎么写呢?蓦然回首,我在不知不觉的写了一篇这样的作文。我不管它是与学生、与教学心灵有约心有灵犀,还是意外的巧合,但至少一点,这个深夜,我的心灵在跳跃。 2011年10月12日凌晨于临潼迂公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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