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童年 |
正文 | 童年就如一幅风景画印在我心里,越久越清晰。 小学时当教师的父亲教过我的书,他性懦体弱,生活中不太管束我们。母亲争强好胜是女中豪杰。小时候家里穷,一家七口挤住在三四十平方的稻草房里。倒是母亲把房子的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家人住在里面也其乐融融。 六七岁我就懂事了,性格像母亲,后来也越发胜过母亲。小时候我不是一个守规矩的孩子,成天领着村里像我一样的孩子摸鱼、捉鸟、偷瓜、摘果。一双赤脚满地跑,没有我爬不上的树、趟不过的河、翻不过的山。那时我就已经名满乡里了。在外惹了祸,每日到家里来告状的人络绎不绝,母亲每次当着告状人的面就给我一顿“竹条炒肉”,我却是越打越勇。 夏天来了,我更是疯了般的玩。我清楚哪个山坡上的野果最多;哪个林子里的鸟儿最漂亮;哪条溪水里的鱼蟹最肥。有时候玩累了干脆不回家,几个小哥们,架上的瓜、树上的果都不放过,吃饱了就躺在树荫下看着悠悠的白云、听着叽叽喳喳的鸟叫甜甜地睡去了。醒来时,往往看到山下处处升起炊烟,夕阳下母亲们都在扯着嗓子喊着自家的孩子,于是,大家就一溜烟地各回各家了。那时,我和我的小伙伴总是快乐的。 小时候我没有出过远门,只有春节时,跟父亲去姑妈家拜年那就是远行了。要赶早起来,穿上母亲做的新布鞋,来回走几十里路,我总感觉穿上新鞋子的脚越走越舒服。回家时姑妈总是要拿一些糖果饼干给我带上,于是回来的路上我就更快乐了! 一年四季里,我只需随性地玩,简简单单地和快乐作伴。春天里我趴在自家的窗台上看窗外雨打芭蕉,看母亲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在田间劳作;冬天玩雪;秋天也帮母亲到地里收庄稼,在田间地头随便抓只蚂蚱便可以玩得不亦乐乎。那时的我总是单纯的、阳光的,童年的快乐肆无忌惮。 去年陪母亲去了一趟老家,我是想特别去感受、体味一下童年的气息。可当年的穷山庄如今到处是高楼豪宅了。再找不到童年的足迹了。母亲说去看看皮皮吧,那是我儿时最好的伙伴,二十多年未见面了。在一栋豪宅门口看到了一个精神萎靡、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歪坐在轮椅上晒太阳。母亲说那就是皮皮,是村里的首富。十年前办了一个采沙场,生意很好,这些年来只是拼命地赚钱,一年前在沙场里摔瘫了! 看着轮椅上的皮皮,我不想走近,只是忽然又想起童年。那时大家都没有去拼了命的赚钱,却有那么多快乐!总记得小时候也是冬天里,皮皮手里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红薯,倚在我家门口等我一起上学,朝阳照在他稚嫩的脸上,显得尽是满足和快乐! 这些现实里够回忆的童年啊,那些快乐真是金贵,不管多少钱也买不到这份体味,那些恬淡的时光是无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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