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庙垭那座小庙 |
正文 | 陈永明 从县政府后东面进入一条山沟,长约两公里,一座南北走向的凹形山脊处,有一很小的古庙,此山垭因庙而得名谓之庙垭。立于庙垭向西看,只可望见县城西边高山狮子岩。往东望去,山下一条小溪自北向南缓缓流淌,小溪两旁零零散散农舍飘渺着袅袅炊烟,房舍前后有芲翠的一园一园斑竹。秋天,金黄的水稻田里农民用拌桶这样的原始农具收割着稻谷,极具田园风光山是王家湾村。再远些又是一座座青山,最高的那座山叫土地梁, 山的那面就是蒲河流域,那有县上的重镇陈家坝和宁陕县的重镇四亩地,两鎮相距不足百米。 上世纪八十年代前,县上干部到陈家坝下乡,陈家坝的干部到县上开会以及两地群众走亲访友,县上运输大队的骡马驮运的货物,到县上读高中的学生都从庙垭这经过。经庙垭到陈家坝的路程有六十里地,是从县城到陈家坝最捷的一条道。虽说是山路,走的人却很多,实质上就是一条官道。那些年王家湾、老奄、桃园几个村的人逢场赶集也都走这,庙垭的庙前就成了人们歇脚的地方。 我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上山砍柴,那时太穷,山上的柴都不易砍到,庙垭周边长着一种叫大叶泡的树,有刀把粗,做柴没有耳树,小橡树好烧,虽说路程远点,但能砍到就算不错。这样经常能到庙垭,那时的庙只留下一周多半人高,用小石块磊砌的两小间屋墙,至于?个庙的历史、名称、都供奉着哪些神灵我全然不知,问过父母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庙已经历了相当长的岁月。近些年这座庙已经恢复了,在它的对面又修了三间生活用房。庙里供奉的神很多,牌位写了十几个,今年又请了黑虎炅观等三尊塑像安放在庙里,逢年过节和一些其它特别的日子,烧香许愿的人还不少,香火挺旺的。 那年冬天又去那儿砍柴,父亲在前面挑选着大一点的大叶泡在砍,我与姐在后面把柴往一起收集,忽然听见不远处靠近王家湾村那边的路上有两个背贷物的背工在大声喊着什么,又听的不是很清楚,山脊那边是属于王家湾的地界,我以为他们认为砍了别人的柴,要来给我们找麻烦,父亲离我们又有一段距离,我担心没收了我的弯刀,就跑到庙里躲起来,那俩人到庙里找到我们说:“刚才一只金钱豹向着你们俩人去了,我们怕伤着你们才大声喊着惊跑了它,你们没事吧?”原来如此,我们谢过了他俩,听说了以后也把我俩吓得够呛。 在解放前经庙垭的这条路,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从庙垭下来经庙垭沟的路直通县衙门的后门,沿庙垭沟两侧的山上多处都挖有战壕,在几处制高点修筑的有碉堡,现在还遗迹尚存。听邻居杨老伯讲,一九三五年红二十五军长征路过佛坪县城,都是从陈家坝经庙垭进入当时只有一条街道的县城袁家庄的。特别是第二次,他有幸在关帝庙内听红七十四师政委郑位三在集会上讲话,宣传北上抗日。从师政委到普通红军战士都是清一色的学生娃娃兵,杨老伯当时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娃娃,现场报名参加了红军,父母知道后硬是不让去,把他锁在房里不让出来,直到红军走了。他一直怨恨父亲使他错过了当红军的机会,没有走出过大山,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据佛坪县志记载,一九四九年十二月九日,解放军咸阳军分区司令员宋飞率领部队独立九团,经宁陕四亩地入陈家坝,就走的是庙垭这条路,抵达县城袁家庄,未放一枪和平解放佛坪县城。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作为全县农业学大寨的典型,王家湾搞人造小平原工程就在庙垭下的山沟中。一九七六年元月九日下午挖好的十一个坑道内都在紧张的放置炸药,等第二天一声令下,将造出一个小平原来。可就在那天下午,由于工作人员不慎发生意外,引起爆炸,县委常委兼公社书记李连清等十人当场被炸身亡,省、市紧急叫停了这个大项目。几天后也是在庙垭山下为死难的十位人员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 二OO二年六月九日,佛坪境内三条流域遭遇特大洪灾,交通全部中断,省、市、县到陈家坝查灾救灾的人员和一些急需的救灾物资,又都经庙垭这条道路送到了陈家坝镇,这条路使灾后的陈家坝不再是一座孤岛。 顺着庙垭的庙向南的山脊上行百十米有一山寨,名为箱子寨。清朝末期,被湘军打败了的一股太平天国部队,从湖北逃到这,在此修筑山寨,躲避官军追杀,也许这些“长毛贼”常到这座小庙去进香上供。数年后仍然未逃脱被官军剿杀的命运。 庙垭的这座小庙和庙里的大小神灵,一百多年来,目睹了从它前面歇脚和走过千千万万形形色色的人物,见证了大大小小若干历史事件! 二〇一四年九月八日 中秋节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