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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未曾谋面的小妹
正文

清泪漫思冷夜长,牵心刻骨倍凄凉,茫茫人海栖何处?唯愿平安身健康。

——题记

小妹比我小两岁,出生没几天就被送人了。听奶奶说,小妹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儿,圆脸蛋儿,一看就是个标致的美人胚子。

都说孩子是上天赐给父母的天使宝贝,我总也想不明白,爸妈当时怎舍得将亲骨肉送与别人,换了我,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自己亲生的,打死也不会让他(她)离开自己的。我不敢问,也怕戳到他们的旧伤。也许,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们也有难言的苦衷和无奈吧!据说,小妹给了城里的一户干部家庭,他们已育有一子,想有个女儿,却不能再生育了。他们约法三章,两家不能有任何联系。小妹在这样一个殷实的家庭里成长,应该比在我家得到的宠爱多些吧!

八九岁那年,我偶然听到三姨和别人叙话,大致内容是这样的:她带着我的表妹去洗澡,在澡堂里见到一个比我略小点的女孩,那眉眼,那面相,简直和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就一直盯着那女孩看,那女孩也好奇地打量着她——我的相貌很仿三姨,她也许也觉察到了什么吧。似乎真的有血缘关系,她们娘俩就这么彼此对视着。三姨正想过去和她说话,身边的孩子哭闹起来,一转眼,那个女孩已被她妈妈牵着走了。当时的我尚年幼,不懂得亲情可贵,也没向三姨打听什么,只是从此知道了自己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同胞小妹。

还有一次,听我的太祖母说,她在城里跟着三爷住时,碰见一个女孩,个头比我稍矮些,身条、五官以及走路姿势几乎和我一模一样!太祖母疑心就是小妹,跟了她走了好远,越看越像!于是,就忍不住拐弯抹角地询问一直牵着女孩手的妇人,这孩子是不是要的。不料那妇人一下子被激怒了,不顾太祖母年事已高,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不由分说地拉了女孩就走。太祖母断定,她就是咱家的孩子!只可惜,那时的我,依然不谙世事。

后来,五爷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小妹考上复旦大学了!他劝爸爸前去认女儿。“不管怎样,她是咱家的血脉,考上大学也是咱家门楣的荣耀!”五爷这样说。爸却说,生了她没养他,心怀愧疚,孩子考上大学也是养父母培养的,咱不跟人家争功。再说,当时答应过人家,不再和她联系的。当我得知这件事时,已是数年以后。我向五爷打听她的住址,几经周折寻找,却已人去楼空,不知去向。

那年春节,妈妈突然对我和弟弟说:“你们要是哪天碰见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孩时,一定要问问她的身世,说不定就是你的亲姊妹,我和你爸这辈子也许不能和她相认了,但你们一定要与她相认,好好相处!”我的心猛地一沉。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我一脉相承的小妹,无论时空如何变迁,亲情都是斩不断的。每当想到小妹时,总有一种莫名的孤寂和凄楚纠缠在心间,久久挥之不去,无端的思念和淡淡的忧伤时时在午夜梦萦魂绕。每当看到人家姐妹相依相伴、知冷知热甚至拌嘴时,我便情不自禁地羡慕起来,继而想到,我也有个和我长得极像的小妹,却素昧平生,天各一方。

小妹,你在哪里?天涯海角,何处寻你?也许你早已成家立业了吧,你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如果知道,你会不会像我一样,偶尔也有惆怅落寞感?会不会像我牵挂你一样,遥想咱那年迈的父母和家乡的姊妹?如果不知道,我宁愿不打扰你平静安逸的生活,远远地祝福你。想你是今生戒不掉的瘾,如果有缘和你相遇,我一定会一眼把你认出来的。因为,我是你同父同母的唯一的姐姐。倘若在有生之年此愿未了,那么,我亲爱的小妹,无论你身在何方,姐都会在心底为你祈祷幸福安康,青春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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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2:3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