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尘缘如梦 |
正文 | 她穿裙子的样子很美,长长的黑发如缎子一般披洒在肩上。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姿项长如天鹅一般,一束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她身上,白色的衣裙发出淡淡的光彩。有风吹过她裙裾飞舞,使她看上去如梦如幻。 “我漂亮吗?”她回头问我,眼光流动,晶莹剔透。 “恩”我点点头。转过身不敢看她的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如撕裂一般疼痛。 “真的决定了吗?你会后悔吗?”她说着慢慢的走到我身后,把手放在我的肩上,那一刻她手指冰凉刺骨,仿佛可以把我的灵魂冰冻。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们的相遇只是个美丽的错误!”我拼命压抑着说话的语气,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坦然一些。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她凄然一笑,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她走了,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我依然蜷缩在房间的一角瑟瑟发抖,坐在地上象个孩子一样无助。门已经反锁,我不想见任何人,后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敲门我已经记不得了,直到未婚妻找人把门弄开的时候,我已经在那里呆坐了整整两天。 以后的生活很平淡,就象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庸俗的不能再庸俗的小故事。我娶妻生子,玩命工作。在家是个好丈夫,在单位是个好员工。一切似乎都很完美。时不时的还会想起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脸上露出那种傻傻的的笑,笑的很白痴很无邪。我已心如止水渐入无欲无望之境。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就是六年了。在一次校友的聚会上我终于又得到了她的消息,她死了,那是一次车祸,她死的没有痛苦。 那天竟然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只是埋着头向前走着,路边的法国梧桐那厚重的阴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夜幕缓缓落下,周围死寂般的静,时间仿佛停止了。身边行人的脚步也渐渐放慢,直至停止,只有来往的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伤痕。 依然向前走着,漫无目的走着。眼前似乎是起了浓雾,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旋转,过去的种种开始在眼前一一展现。 我俩在田野上奔跑,那天风清气爽; 我俩在幻彩的灯火中起舞,音乐轻柔而舒缓; 我俩在雨中牵手慢步,任雨水把衣裳打湿; “海!海!”隐约的好象有谁在叫我,那声音听起来很熟。 “是晓雨吗?是你吗?”我有些昏昏沉沉的问。 “是的,是我!”她说。 我竭力的抬起头来仔细一看,只见她一袭白裙迎风站立在不远处,真的是晓雨啊! 她微笑着看着我,从没有见过有人可以笑的这么美,这笑本不是人间可以有的。 这时不觉心里有些茫然,亦悲亦喜的问“你不是已经,,,?” 她摇头说:“不,我只是回去了。” 我不禁越发的茫然了。“你从那里来,要回那里去呢?” 她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从来处来,回去处去。” 我听了她这几句话,心里模模糊湖的又象明白,又象不明白。 她似乎也看出了我心中的不解说道:“生与死只是世人的观念,这宇宙中所有的生命脱离了实体,便会回到原点。然后在亿万年的等待中由命运来安排我们的去处,或为虫蚁,或为草木,或为人畜,如此往复永不停止。”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人上天堂坏人要下地狱的吗?若都如此平淡,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不解的问。 “关于天堂和地狱的事,那都是说给愚夫庸妇听的。你也信吗?其实生命的意义并不难理解。”她这样说着随手一指,那路边的小草便开出许多小花来.“你看那不知名的小草也开出了那么美丽的花朵,虽一生短暂,但也精彩过也是可以无悔的了。” 我似懂非懂的想了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心里清明透彻了许多,高兴的说:“是呀!那一瞬间的精彩就已经是生命的全部了啊!” 她微笑着说:“是的,你终于明白了。” 这时她慢慢的飘飞起来,似乎要乘风而去。我急忙伸手去抓,黑暗中一道光亮射入我的眼睛。 “起来吧,都快八点了”妻一边拉开窗帘一边对我说。 清晨的阳光显的分外刺眼。 “都戒了这么多年的酒怎么又喝上了,还醉成这样?”妻小声嘟囔着。 我揉着眼睛懒懒的说:“昨天几个老同学叙旧,一时高兴就喝了几杯,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拜托你别再提保证这俩字了,别让人笑歪了嘴巴。我要上班去了,回来再和你算帐。”妻说笑着拿起她的小挎包,匆匆下楼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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