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求学杂忆(一) |
正文 | 那是初三,时值隆冬季节,具体来说是1988年年底吧。 盖因学校住宿条件不尽人意,就和班里两位同学租学校附近民房苟安,学焉,习焉,休焉,息焉。虽然已过遥遥的26年,我仍清楚地记得,房间逼仄,潮湿,如同囚室。尽管天气寒冷,可屋内霉味浓郁,颇似千年老宅。当然,我们无意于此,原因一是适应,感觉上已无异样存在,正如古人言:如入芷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二是忙碌,精神上高度集中于“学而时习之”。“跳出农门”,暗藏心腹,已成行动的圭臬。即便现在,我都认为,一个人决心与出身自己的阶级诀别,正如一个人决心与生存自己的世界诀别一样,都充满无奈和悲壮。 气温走低,麻烦还是来了。我们的指缝和腋下,始而局部发痒,继而成片不适,终而浑身难受:疙瘩涌现,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冒泛脓渍,渗漏血水。伊始,我们淡然处之,擦以热水,焐以毛巾,挠以指爪;毫无见效之余,求诊医院后则被断定生了疥疮。初闻,还吃了一吓,因为当时盛传染之容易丧命。感谢现代医学,在医生的悉心指导下,揉揉按按,抹抹涂涂,清清洗洗,很快痊愈如初。掀起破旧油腻的衣服,露出皮肤的洁净、光鲜,胜过长在脖颈上那青春而幼稚的脸。轻轻抚摸,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欣喜与快慰。 初中毕业以后,在任何学校就读,所居宿舍,我都以为是曼妙的宫殿,常乐不思蜀,有七十二妃之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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