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定格在生命里的红芭蕾舞鞋 |
正文 |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下了一夜的雨,“滴答滴答”机械的敲打着窗外的雨棚,整整敲了一个晚上。屋里的光线依然像蒙了一层透明的丝巾一样,西风呼呼的从窗前掠过,冬天的天空不像秋日的天空,一阵秋风徐徐、黄叶漫天飞舞,生机勃勃还悸动着几分诗韵,而冬天的天空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过于死沉、灰暗。 还差1个多月就终于可以撕去鼠年最后一页日历了。2020年,应该是全世界的特殊年。我们从最初踉跄跌入疫情的沼泽,到齐心协力战胜疫情后恢复正常运转,差不多历经了大半年。现在一些地方又“死灰复燃”,貌似又一波高潮即将来临。人们不再心慌了,而是理性的等待着,等待着,等着剧中高潮,等着剧终。 7点半,我打开电脑正准备干活,突然,一首《鸿雁》纯音乐从对面的窗口飘来,那种苍茫辽阔、空旷且带一丝丝伤感的煽情旋律,极易撩拨有故事的人。瞬间,灼痛我拾不起的烟尘过往。码字的十指,不由自主的在这首纯音乐里、填写一份属于我和小娟之间独有的幽怨和缠绵,缠绵着小娟翩翩起舞的动态画面。她像一朵洁白的丁香,别在我那遥不可及的青葱发梢,闪烁。 都说朋友就像沙漏,经年过往,天各一方,浅浅相遇,淡淡随风。但与小娟那份姐妹情结,远远不是沙漏能承载的。小娟是我高中时,夏天舞蹈训练营认识的芭蕾舞教练。有人说她是《红楼梦》王熙凤饰演者的妹妹,还别说,真的太像了。只是少一分妖冶、张扬和八面玲珑,多一分恬静、清纯。 在我16岁懵懂的记忆中,晚风习习,伴着一轮皎洁的月亮和满天繁星,一双红色的芭蕾舞鞋旋转在每个夜晚。小娟脚尖踮起时,优美的一顾一盼、伸腿、下腰,好像每个动作都有一种呼之欲出的艺术语言;她的舞蹈、她的婉约,还有那双红色的芭蕾舞鞋,惊艳了我整个夏天。在我的脑海里,夜空眨巴眨巴的星星和红色芭蕾舞鞋,成了我这辈子走心入肺的记忆,刻骨刻脾。 训练营结束后,直到我考上大学,我们已经是结拜多年的好姐妹了。后来,她嫁到了长沙;我大学毕业南下到了深圳。从此天各一方。几年后,有一次出差来到省城,专程到《潇湘电影制片厂》找她,站在门卫远远看着她迈着碎步急匆匆来接我的样子,依然还是那么鹤立鸡群,那么漂亮;但多了几分憔悴,还有一丝沧桑。也许是工作太忙碌的缘故吧?她说她改行做导演了,每天3、4点就起床、摸黑组织和布置各种场景组拍。这次刚好回《潇湘》清理东西,以后就在北京工作了。临走,她托我到沿海地区买两盒人参、党参,还相互加了、微信,约好春节老家见。结果老天给我开了个玩笑,半年后一次外出,电话号码丢失了,连同我的身份证、钱包以及所有证件。就这样,时光给我们摁了一个停止键。小娟在我的生命里像断了线的风筝。随着一年四季的此接彼消,她成了我心中的一个死扣,扣在红色的芭蕾舞鞋里,扣在远方,扣在《鸿雁》纯音乐里。 这么多年,无论在哪里,只要响起这首音乐,都会情不自禁黏贴小娟优美的舞蹈在每个音符里,寄托我一份深深的,独特的思念。 晃眼10年过去了。早几天,遇到我和小娟的共同好友王丽,她告诉我,小娟回潭了,妈妈病重,特地病榻前尽最后孝道。见了几个她要好的朋友,却唯独不肯见我。眼泪顿时像决堤的河,刷刷的泪奔!那双红色的芭蕾舞鞋,我从不曾忘记,触不及的青芜,痛彻心扉不过如此! 或许10年的不同人生,走出各自的生活轨迹。生活的轴心,家庭的柴米油盐,事业的定力,早已让她隐藏了许多流年一瞥。那双红芭蕾舞鞋,就这样永远留在了高中那年花开的夏季,任它在生命里风干成标本。 当我与王丽相见时,她告诉我,小娟晚上9点的航班,飞往北京。就这样用心殇做胶水,把我黏在冬天的黑夜、一动不动。我真想也学她,来一个洒脱的华丽转身。来的去的拿的欠的我都认了,这年头谁还没有几个相忘江湖的朋友呢?至少,总有一段邂逅唯美了你整个流年,总有一个相识拓宽了你的视野。 可我还是不争气的、斜瞄了几眼她起飞的方向,没有看到飞机的踪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被街灯照射、拉长的影子。 不可以哭啊!不可以哭啊!我咬着牙这样告诉自己,但真的好想放声大喊:你不要走~ 剧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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