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自首 |
正文 | 单调的敲门声。 刚开始,你是在梦中听到那不断重复的声响。在梦里,那不是敲门声,而是敲打玻璃墙的声音。有人在厚厚的透明玻璃墙的另一面,不断敲打着玻璃。这个人的身体紧贴在玻璃墙上,紧握的拳头不断敲打着玻璃墙,嘴巴还在拼命喊着什么,但是,声音无法穿过墙壁传到这边来,只看到对方张开大大的嘴巴。坚硬的玻璃毫发未损,而捶打玻璃的拳头已经皮破血流,染红了半面玻璃墙。 你的梦跟敲门声重叠,感觉上好像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在现实的时间里,却只是几秒钟而已。 你怎么都看不见玻璃墙对面那个人的脸,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心中又好像很清楚那个人是谁。你也开始嘶吼,敲打墙壁回应对方,结果,才敲了一拳,玻璃就劈哩劈哩龟裂了。你猛然醒过来,从床上跳起来时,两手还紧握着拳头。 你说、你爱她。她不信。 你说、你杀人了。她不信。 你说、你带她去找凶器。她说好啊。笑容逼真。暗笑你的谎。 命里最可耻的劫。 吃饭。KTV。喝酒造乐。暗藏玄机的路与酒后轻微的步子。 出门、左转。正中埋伏。 在被围攻之后歇斯底里。她只是个女人。她能做的,只有喊。 城。她的爱和被爱。她的无奈救赎。她的男人。她的至亲。你记得么?她曾说过、她的便是你的。一语破了天机。她的劫,你是逃不了的。 你敏锐的耳朵。终于有所觉察。你的体脏开始蠢蠢欲动。你一定听得到的。她的撕喊足以扯碎你的心。 你冲过来。激起了你生平最大的愤怒。你想尖叫。可你不能。 你爱的女人就躺在你面前。就像她乖戾的绻在你怀里一样。她已然淤青和浮肿。她已经昏厥。这是你无法容忍的姿态。虽然她淡定如常。无视他们对她的羞辱。 他们的得意挂在脸上。他们愚昧的傻笑。却不知笑的过早。 他们从未停止对她的攻击。一脚一脚。让你想起了歌特式教堂那锋利的尖顶。你的心是她的天。他们的脚正在肆无忌惮的生长。你感到尖顶就要穿透你了。你开始了短暂的乏闷。 她一动不动。尖顶越来越锋利。你的体脏似乎比她的身子更糟糕。你恨透了。恨透了他们的脚。 你像一头兽。亲眼目睹自己母兽遇害的兽。你的机警已然让猎人无法捕获。你跳上车,在黑暗里摸索。 刀。锈刀。她上山挖掘植物用的刀子。沾染着班驳的泥土。像血。 那是一把得意的刀子。它从来没有平凡过。 从一开始。它就预见到了自己的末路。 耿直的泥土像透了诡异的血液。仅仅在与它沾染之后。 你从工具箱里找到了它。你握着单薄的它奔跑。 他们依然洋溢那么可耻的笑。他们卑鄙的脚依然狠狠地践踏着居住在你体脏里的她。 你突然那么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奴隶。你正在被它驱使。你恍惚觉得它锋利似穿透你的尖顶。 高举。瞄准。深入。微笑。拔出。丢弃。 你似是职业的杀手。你精确而敏锐的完成了一联串漂亮的动作。没有丝毫出入。 在它深入到第四个人身体的时候,警笛阻止了你。 你摇了摇躺在地上的她。她没有应你。你开始逃窜。 第四日。你怀揣最后的希望带她去找刀子。未果。 第五日。她拉住你卓越的手泪如雨下。 第六日。你自首了。 一人死亡。三人重伤。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