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窗外 |
正文 | 我呆坐在窗前,芦荟肉滚滚的叶子正兀自舒展着,天空蔚蓝,阳光闲闲,几只鸟雀翻下屋顶厮闹追逐,窗外男子正哼着小曲,悠闲的寻着乐子。 我开始喜欢上他的直白来。那男子道:“伴侣?就是胸大,屁股大,跟你睡觉能生养的枕头旁边的那个人。”十年之前,我想我定是要鄙夷他的粗俗,那时的我每每幻想于凄恻缠绵的爱情。 “爱情?”男子耸耸肩,扬起眉道,“跟谁没有过似的。有一点好东西就想留给他,写情诗读到她哭,日思夜想,辗转难眠,恨不得立刻天亮见她倾诉,然而又怎样,该嫁人的嫁人,该娶老婆的娶老婆,十年后,谁还记得谁呀。” 我看着他自在的形景,心里竟疏荡了许多。“谁也不是谁的谁,谁都是这世界的过客。”朋友闷一口酒叫我也干了,他续满一杯酒,又道,“年轻人想的是虚华的爱情,我们只想女人,床上的女人。” “你就没有遇到过让你怯怯微微有些邪念便觉自己污秽不堪的女人?” 他干了杯中酒,点着了烟,深吐一口气道:“你说的不就是女神么,网上这个词很流行嘛。” “应该比这个女神要圣洁一点。” “有,梦里的,那谁谁说的,(他揉了揉太阳穴)一个想象中的,一个上帝没造出来。” “黎巴嫩诗人纪伯伦。” “他是大傻帽吧。” “怎么这样讲?”我一脸愠色。 “曾经我也是那样傻帽的想过。”朋友掐灭烟,干完酒,要去接孩子回家。我目送他远去,夜雾渐沉,眼睛便也迷离起来。 正是梅子泛青的季节,我称好两斤梅子坐在老爷子身边叫他一起吃。他笑了笑道:“你就故意怄我牙口不好?” 我连连道歉。 “媳妇定了么?”老爷子捡起一颗梅子道。 “早哩。” “别太挑了。”老爷子摩着秤杆道。 “没有,没遇见有感觉的。” “感觉,你们读了点书的人就是有计较,怪不得打光棍。我这里有几个合适的,约个地方,你们聊聊。” “现在正谈着一个呢。” “多个人瞧就多个机会。跟做生意是一样的。” “谈对象怎么能是做生意?”我摇头道。 “其实也差不多。”老爷子的儿子雷子哥走出屋,拿起秤杆道,“你有多少能耐就能称起多少要求的姑娘。” 他见我不语,又道:“只要有钱,多好的姑娘娶不到。” “那么感情呢?”我茫然问道。 他冷笑了一声,道:“感情?你拿出来我称一称,看能不能称起这根菜叶。” 我默默低下头,老爷子催他儿子进去招呼客人,见我沉闷,放下秤杆,道:“你莫怨你雷子哥,最近他那个相好的马上要跟别人结婚了,他正烦着呢。” “可是之前来你们家,雷子哥搬到我家住的?” “可不就是她,我就说她不是个过日子的人,狐眉狐眼的,怎么劝你哥都不听,还跟我来气,这下好了蹬了他嫁给了别人。”老爷子叹息道。 “也许人各有缘。”我安慰道。 “他整日跟闷了锅的菜一样,我也不敢十分劝,再劝出个好歹……”老爷子红肿着眼睛再不做声。 我走在空寂的巷子里,夜风将墙角的树叶旋起吹到半空,孤月甚明,将我的影子拉得稀长。 那女子美得不可方物,你若贪爱必须要有足够多的金钱,交易才能获取。交易,可不就是么,不仅是婚姻,人也与造物主交易,用生命换取时间,这样才能来世间走这么一遭的吧。可是那些心底的悸动,那些知音的触觉,那些一生守护的眷念又是什么呢?是缥缈无用的东西吗?世间的过客,随时光飞逝而流于虚无的人,我们来过的意义是什么呢?我苦笑着,走进深沉的夜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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