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深爱里隐藏莫名恐惧 |
正文 | 爱极了,剩下的,就是深入骨髓的怜惜和恐惧。 前段时间做梦,梦到母亲去世,吓得一身冷汗。几乎是被咆哮眼泪惊醒。正是凌晨五点,我还是没有摆脱梦里幽灵纠缠。于是赶忙拨通了母亲号码。“妈”,我亲切地叫了声,那是睡梦中期待已久的声音,母亲应了一声,我立马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 只要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我心里的那块石头即刻落了地,仿佛迷路的蒲公英,重新找到了归宿的家园。 雷抒雁在《生死之间》写道:突然有一天,你发现那个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走了,没有了,就像水被蒸发了,永远从你身边消失了,消失了。那叫你乳名时亲切柔软声音;那抚摸你面颊时,一双枯瘦的手;出门远行久久注视你,充满嘱吒目光,统统消失了。那会是何种感觉?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愿那个梦,永远不要醒了,成为现实。 元旦间打电话给一位久别师长朋友。我只说:“只是突然想打一个电话给您,老师,元旦快乐。”他先是惊讶一番,随后恍然大悟,一如平常,连声道谢。 其实,我想说,您桃李满天下,教过的学生千千万万,我不是您唯一厚爱的学生,您却是我最爱戴的老师。 他只问了我最近情况,寥寥数语,随即便挂。其实,我只要听到他熟悉声音,得知他一切安好,便已心安。我知道,这种念想是最纯粹、明净、笃定的。 爱极了,就是怕,害怕他不见了,没有了,走了。这个人,是我生命中珍贵的存在,怎能弃我而去?死亡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名词,直到如今我仍没有勇气去坦然处之。 如同,母亲开学时看到“女大学生频频失踪案”,我走前她千叮万嘱:“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好结伴,不要随意和陌生人说话……” 乔叶小说《最慢的是活着》: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奶奶对于父亲这个独子的感觉,只有这个字最恰当,“怕”。从怀着他开始,她就怕。是个男孩,她更怕。祖父走了,她独自拉扯他,自然怕。女儿夭折后,她尤其怕。他上学,她怕。他每天上下班,她怕。他在她身边时,她怕自己养不好他;他不在她身边时,她怕整个世界亏待他。 没办法,因为过于在乎,就会有揪心的疼痛和怜惜。只因,深爱里隐藏的,全是那摇摇欲坠、不为人知的恐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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