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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在昆明认识的一个女人
正文

谢良菊是广东清远人,年龄大概不到三十,(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她的真正年龄),据她说老公是海南人,两人一直在昆明搞室内装修,有个孩子十岁了,在海南的婆婆家。

我当时在昆明北站一家中医经络养生会所当中医经络养生的培训老师,她跑到我们那里去说想学中医经络养生,老总就把她交给了我。

她算不上漂亮,整个人很清秀,素雅,是属于很有文化内涵的那种。人比较纤瘦,却不至于弱不经风。皮肤很白很细腻,半烫的卷发自然垂落在略微瘦俏的肩头,手指很白很细,整个人有一种淡淡的“书卷气”的味道。

慢慢地熟了,我就对她的情况有了些了解。据她说,他们的日子本来挺好过,搞装修本来就比较挣钱,也有些存款。只是现在不好做了,现在哪个行业竞争都很激烈,搞装修这行也一样。要命的是她老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了赌博,慢慢地就陷了进去。把做装修挣的钱赔进去不说,连家里的家具、电器等都输光了。

“现在家里除了一张床和做饭的煤气灶,再没别的东西了。能卖的都卖了,卖的钱都拿去送到了麻将桌上。他欠了别人的钱,经常有人找上门来要,他总是满口承诺很快还,等把人打发走,又不想法挣钱,一点经济来源都没有,现在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她很平淡地说道,“再不出来找点事干,真的就没饭吃了,总不能硬等着饿死。”

我很奇怪他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气愤或激动的样子,就说:“你为什么不劝劝他?”

她摇摇头:“不管用的,我对他早就死心了,要是说多了,他会打人的。”

就在我们说话的第二天,我发现他的手机不见了,就问她,哪知她一头伏在按摩床上,纤弱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哭:

“手机被他拿去抵了赌债了,”

这个女人也太软弱了,我不禁暗暗叹息!同时也感叹一个沉溺于赌博的人竟是如此地不可理喻。

再后来的日子里,谢良菊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学习,下班,但我发现他的心思似乎根本就不在学习上,无论我讲经络养生理论,还是操作练习,她都显得心不在焉,好像来这里只是在打发时间而已。

渐渐地,我发现她的经济状况真的很窘迫,说她连吃饭的钱也拿不出来并不是夸张。就时不时地帮她一点,几十块,百十块,我的状况也不怎么好,拿不出更多。她也不拒绝,只是说一些“以后会还”的客气话。

一天早上,我还没起床,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是谢良菊打过来的,奇怪的是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谁听到一样,说一会她要打电话过来借钱,是她老公逼着她向我借的,她实在不想让我为难,就趁上厕所的机会给我打这个电话。说:

“一会我打电话是当我老公面打的,你就说你没有,要客气地拒绝我,知道吗?”

不一会儿,她的电话就来了,我知道她老公就在旁边,于是就按她吩咐的学说了一遍,觉得既奇怪,又好笑。这个女人,怎么怕她老公怕成这个样子?还让我和她演戏!真有意思。

过了几天,我们的老总让按照规定她交“培训费”,她拿不出来,于是只好离开。

虽然离开了,我们还一直保持联系,她经常让我陪着她去找工作。刚开始我觉得老是和一个有家有孩子的女人混在一起不好,就想着能推搪就推搪,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很委婉地向我解释:

“不怕你笑话,在昆明这么久,我连个真正的朋友也没有,以前认识的都是他生意场上的那些人,现在他混成这个鬼样子,别人躲都来不及,还怎么肯伸出手帮她一把?再说他那人实在是个混蛋,只要看见我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就使劲打我,还用很难听的话来羞辱我。现在是只要我能弄来钱,干什么都行。”

“哪怕去做鸡!”

她说她老公就这样逼他!我看见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这样的话对她来说,可能实在是伤了她的心。

为了缓解气氛, 我开玩笑地说:“要是我现在借钱给他呢?”

“真的?你有吗?”我感到她眼睛似乎一亮,但瞬间又黯淡下来,我立马为自己的话感到后悔——我这个时候不应当开这样的玩笑!

她也意识到我只是随便说说,因为他知道我的经济状况。过了一会,她似乎自言自语地说:

“。。。。。。要真是这样,他会马上拿着冲向麻将馆,”

“哦!他赌瘾这么大吗?”我很惊讶“他不怕又输了,还不上吗?”

“他才不管那么多呢!”她很不屑地说,“反正输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要不你让公安来抓我,我还有个吃饭的地方,你看,他就是这么无赖!”

想到那天早上她打给我的电话和演的那处戏,我觉得她的心地倒是满善良的,至少她不愿我为此在经济上因为她受到什么损失。所以她再次要我陪她找工作时,我真的不好再拒绝,于是就利用不上班的空闲时间,和她一趟一趟穿梭在昆明的大小商场,酒店,甚至连那些“休闲会所”也跑过了,我这才发现,她除了会粉刷墙壁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专长,也没有相应的学历,连最基本的“押金”也拿不出来。她似乎对找工作也没什么兴趣,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好,这样的乱跑只能以每次的失败告终。

有一次,我好几天没见着她 ,以为她找到工作了,心里替她高兴,就试着给她发了个信息,(她不知道又从哪里弄了个旧手机)她也没有回。谁知到了下午,她跑到公司找我,脸色很不好,头发有点乱,眼圈红红的。我想肯定又是两口子干架了。问她却怎么也不说,只是看着电视屏幕发呆。一会她转过身,掀起衣服让我看她后背,我真的吃了一惊,她那洁白的背上有好几处淤青,尽管我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

“你怎么就那么怕他啊!他想打就打,你干嘛不反抗?“

“这只是一点,大腿上还有呢!是他踢的,不好让你看,”她用手捂住脸,哽咽道。

我很奇怪他竟然能和这样的男人生活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和她老公离婚?这种日子,这样的一个残暴的,沉溺于赌博,不愿去自食其力的一个男人,离开他对于谢良菊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我们早都闹过多少次了,他要我拿三万块钱给他,”她的声音很抑郁。“去年就因为他打我,我跑回广东老家躲起来,他后来找到我,当我父母的面说要对我好,说自己糊涂等等,我父母也没办法,我就跟他回来了。后来我们又闹的厉害的时候,他说因为找我花了三万快钱,只要给他三万块钱就让我走,”

“那你在昆明这么些年,连三万块钱也没有吗?”我试探地问。

“三百也没有!。。。。。。”她呆呆地说。

“那你可以到法院起诉他,他恐怕就不会这样对你了,要不行就到法院办离婚手续,”我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她还是摇头:

“闹过几次了,街道办,公安,都干涉过,没用的。离婚?我们连结婚证都没有,我们是同居的!他说过,要是我不给他钱,再跑,就用炸药炸了我全家,他很恶的,我真的怕!”

老天!怎么是这样?这一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过了没多久,我就离开昆明,去了深圳。临走的前一天,我送了她一把“天堂伞”,那是我献血得来的,算作纪念吧!她说要来送我,结果直到上车我也没看见她的影子,只是发来一条信息,说她老公不准他出来。

到深圳不久,我接到过她几次电话,说的意思是想离开昆明来深圳,他的弟弟在深圳的龙岗开车之类的。后来,她手机不知道为什么也停了,我们就此失去了联系。

过了一段时间,昆明的一个同事告诉我说,她确实来深圳了,就住在他弟弟那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昆明,不幸的是,她刚回昆明不久,就无巧不巧地被她那老公找到了,揪着拉回了那个只剩四堵墙的家,自然少不了一顿暴打。令我感到吃惊的是,她的老公竟在她的脸上用烟头烫了十二个疤。

“十二个疤!!”

我无法相信这个混蛋男人竟能做出这样疯狂而变态的举动,更想象不出谢良菊那清秀的脸上有了那么多伤疤会是一副怎样的狰狞!她那颗柔弱而疲惫的心恐怕已经碎裂的无以复加了吧!。。。。。。

同事告诉我后来公安局介入了,她老公被关了起来。至于现在她在哪里?可能又回了在广东清远的老家吧!谁知道呢?只是她那张清秀白皙的面容时不时地会在我脑海浮现,流露着些许迷惘,些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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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4 4:3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