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今秋第一场雨 |
正文 | 江南的春天很长,长得无须记忆;夏天却很短,短得来不及回味。 八月七号立秋。感觉这个夏天,只闻见几声禅鸣,就到了秋天了。它就像一位捻起兰花指,对人挤眉弄眼,阴柔有余阳刚不足的小男人。 幸好!“立秋”后这只虎头虎脑,够劲够味的秋老虎,张扬了夏的激情,明晰了秋的热望。灰黑色的路面,这会儿白了,白得刺眼;天上的云是白的,炽白的那种;太阳也是白的,像坩埚里溶化了的白银,白得眩目,白得让人心慌。 我似乎看见一副意象派油画,只是廖廖几笔,就把骄阳、热浪与荷风表现得淋漓尽致;我又仿佛沉浸于碧水拥朗月,裙风送暗香的幽梦中。 于是,我心际里跌宕的夏风,一页页地掀起风光无限,美不胜收的春光图。好一个承前启后,意味悠长的秋老虎,不仅使我意气风发,也让我荡气回肠! 虽然立秋后,近一个月没有下雨,可我心里却一直凉爽着。一室清幽的书香淡了暑气;缕缕淡雅的茶香迷了“暑”意;林荫路上,不时行云流水般趟过来的二轮平衡车上风光无限的女子,如影随形地飘去,靓影后面那随风飘逸的长发,落下的香风,爽了这个夏季。 江南的桔子黄了,西北的石榴红了。我的小城,信江河里的鳊鱼也肥了;秋水蓝了,晚霞染红了清风摇曳的绒花 。秋天来了,渐行渐远的夏风,吹没了最后一声蝉鸣,吹来了一阵阵清幽的柚香,吹长了我心中的思念。 秋天来了,房里的灯光也从金黄变成柔和的桔黄了。台灯下这盏绿,此时显得格外地清新、青翠,七八片错落有致的叶儿像春光里的一抹春色,正舒展着它的温馨。 我抬眼望去,一帘长长的窗帘浮现在眼前。这,那里还是窗帘呀!分明是夜色初落时的和光竹影,灯火阑珊。清风疏雨中的翠竹,翁翁郁郁在夜色里,我似乎闻到了竹香,又似乎听见了雨声。 是的,窗外在下雨。 久违了的雨,久违了的雨声。我好想遁于雨中,让心身淋漓;我喜欢这疏疏密密的雨声,它就像附耳低语的私话。这雨声,何尝不是远山远水,远方的她的心语啊! 我似乎看见她窗前敲击键盘的玉指,又仿佛听见她的低语:窗外的荷香依旧淡淡地飘过来,月光下,荷也愈加的清幽,宁静。在这八月初秋的夜晚,我借着月华敲打着文字,尝试读你。我用浅薄的文字堆积成对你的爱恋,我用笨拙的画笔,临摹你不可侵染的风骨。只是我怕,我怕读你,怕我一读就错。 在她的城,每年五一前后,都会下雨。只要一场雨水之后,春天就来了。昨天还枯枝瘦骨的桃树,今天枝条便涨了,柔韧了,也有了水色,一摞摞的花蕾汩汩地坠在枝干上,不日,一树桃粉,满枝嫣红就压弯了枝干。每年桃花将开的时节,她都会穿一件红衣,系一条白色丝巾,站在桃树下聆听花开,看那一树的桃粉,望那瓣瓣落花嫣红了一地,让草色蒙羞,使春雨恣情。 女人如花,只要女人花开了,桃花就依着她的样子绽放,她就和着桃花一起妩媚,一样妖娆。 女人花不因为时节而开,而因为悦己绽放。她告诉我,北方的春天很短,不过桃花儿花开到花落。 她说,喜欢我笔下的雨,无论是雨景,还是雨声,以及我心中的雨情都是美丽的。雨水赋予万物以生机,让一草一木都透着水灵,即使是信江河里取回的黄蜡石,那都是水色饱满。这丰盈着生命的水色呀,它是生命之色,难道不是七彩之上的王色吗! 江南美,美在雨沛花轿,美在水盈物丰。 我喜欢雨,更喜欢雨声。可是,每到下雨的时候,她的指节就会肿胀、就会疼痛,我也会心有不安。 窗外的雨停了,我心有不舍,却又情有所愿。这是怎样一种情节呢?是爱!可是怎么一种爱呢?我也不够清晰了。但我知道,有一种爱,不是拥有与占有,而是欣赏。这种欣赏,不因为时光变老而褪色;不因为距离变远而模糊;不因为角色变换而淡漠。它始终珍藏在我的心底里,想想都甜,晾晾就明丽了。只要我还在,它就是永恒! 入秋后的第一场雨,就这么不经意地下了,下在半夜,下在我的窗外。它又悄悄的停了,停在我的心里。 床头边明黄色的灯光下,这盏清新的绿,愈加鲜丽了。它的绿意,在我心底里缠绵。 我把窗户打开,让晚风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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